22情史(1 / 2)

近望海潮 鏡子 2049 字 2022-08-04

戴清嘉以為過了期中,她能輕松一段時間,事與願違,她一天比一天疲累,無論是上課還是作業,各科老師壓她很緊,她一旦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就會在全班面前被樹為反面典型大肆批判。

戴清嘉的逍遙生活一去不復返。可是老師對她的要求未不切實際,她是險些考不上高中的人,即使她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也做不了安中普通的學生。

一天晚修下課,戴清嘉在家樓下見到故人的身影,她意外:「簡慕?」

戴清嘉和簡慕在初中做過一段時間的同桌和情侶,中二時期,她心血來潮,主動提出瞞著家長,將對方的名字紋在身上。簡慕當時對她喜歡得不行了,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

結果簡慕紋完戴清嘉的名字後,她以怕痛為由,臨陣脫逃。更不幸的是,一周後,簡慕的紋身被他的家長發現,強行帶他去洗掉了。

洗紋身比紋紋身可痛多了。簡慕永遠忘不了那天,他洗完以後直接去上的課,因為他很珍惜和小女友同桌的最後一天。

簡慕趴在桌子上,腰間殘余著灼燒的疼痛,戴清嘉笑眯眯地戳了戳他的臉:「你痛不痛呀?」

簡慕抓著她的手,轉移到腰間:「痛。」

戴清嘉象征­性­地撫摸幾下,說出第二句話:「我們分手吧。」

戀愛分手,對戴清嘉來說是簡單又平常的事情,卻給簡慕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像他腰間即使洗去也殘留著隱約痕跡的紋身。

安城正常的本地人租是按套,簡慕家租是以一棟大樓為基本計數單位,他是少爺脾氣,哪里受過這種委屈。從此和戴清嘉勢不兩立,兩人在學校里遇見,也是像仇敵一樣的狀態,他會抓住一切挑釁她的機會。總之,戴清嘉不開心,簡慕就開心。

簡慕滿十七歲,家人答應他一個無條件的要求,他不要昂貴紀念品,只說要紋身。反正他在國際學校念高中,這方面管得寬松。

現在簡慕出現在戴清嘉面前,白­色­短袖牛仔褲運動鞋,偏偏露出的手臂上,深青­色­的紋身存在感很強。

初中畢業後,戴清嘉已經很久不見他了,前晚熬夜補作業的她打了個呵欠:「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簡慕抓住戴清嘉的手,挪移到他腰間,全程緊盯著她,不容她退縮,掀開了衣服下擺。他的腰側依然是紋身,延伸到背部的面積,已經看不見「dqj」的蹤影。

戴清嘉觸摸到簡慕緊實的肌­肉­,低頭看了一眼,他的紋身是筆觸細膩的刺青,構圖完美,獨具個­性­。

簡慕低聲說:「看,沒有你了。」

戴清嘉辨認出他的紋身圖案里有上帝之眼,她指尖點著那只眼睛,靠近他,近到呼吸噴灑在他頸間:「我沒有和你說過我的原名嗎?」

戴清嘉的氣息引起簡慕一陣紊亂,他為什么要來到她面前呢,是為了證明自己討厭她,還是為了這樣的紊亂?他聽見她說:「戴嘉瞳。」她劃過他腰間,「所以『瞳』還是我。」

簡慕眯起眼睛:「你在騙我吧?」

戴清嘉攤手:「不信就算了。」

戴清嘉總是有本事看起來天真又殘酷,不,她的本質就是殘酷。簡慕產生了比生氣更強烈的沖動,正要強行攬上戴清嘉的腰,他咬牙說:「那我就重新洗­干­凈。」

俞景望從停車場上來,正見到戴清嘉又在和男生糾纏,天­色­昏暗,他沒有細看,只注意到男生的手臂上明顯的紋身,以為是社會上的不良青年。

俞景望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刻意停頓腳步,示意戴清嘉如果有麻煩就說,可是她的手搭在人家腰間,表情分明是享受其中:「戴清嘉。」

戴清嘉後退一大步,退到俞景望身旁,俞景望的眼風掃向簡慕,他甚至沒有正眼看,評價說:「紋身是有創行為,不能完全清除。」

說完話,俞景望向樓里走去,戴清嘉順勢跟上了他的步伐,向臉­色­難看的簡慕揮手:「我的家人回來了,拜拜拜拜!」

進入電梯,俞景望只提醒了她一句:「不要隨意曝露你的住址。」

戴清嘉解釋說:「沒事的,他是我初中同學。」

樓層到達,俞景望視她為空氣,直接步出電梯。

周末盧珂閑來無事,陪戴清嘉一起去尋亦上課。方奕對她的旁聽無異議。

這節課是西方戲劇的導學,方奕環視著教室里的年輕面孔:「我不知道你們接觸『­性­』,是不是在中學的生理衛生課,到了你們的年紀,如果說對­性­的感知是零的話,我想也不太可能。在正式場合,我們是羞於談­性­、甚至說禁止談­性­的,這是中國的文化。西方也有它的文化,在學西方戲劇之前,你們必須要建立起基本的認知,就是­性­是西方戲劇一個起源、一個不可回避的主題。­性­絕對不僅僅是純生理­性­的,它代表的是人的欲望。人之所以成為人,起源正是亞當和夏娃受到魔鬼的誘惑,被逐出樂園,開始感受到羞恥和痛苦。」

誠然,­性­在學校里是難登大雅之堂、不可討論的話題,現在有堂而皇之研究的機會,大家聽得都很認真。

下課,盧珂拉著戴清嘉到走廊說話:「你們的課好有意思啊。」

只要是上課,戴清嘉一律頭疼:「你是正巧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