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前夕(1 / 2)

近望海潮 鏡子 1468 字 2022-08-04

俞景望名下的不動產基本來自於長輩的贈予,他對賺取和經營錢財無太大興趣,只是大學起會做一些投資理財。總體來說他的財產狀況並不復雜。

無論如何,俞景望希望在經濟上盡可能地給予戴寧笙。並非補償,­性­質不同無法補償,這和他的過錯也不是等價的。

自從和戴清嘉第一次上床,俞景望就產生了離婚的想法。只不過,他不喜歡在生活上耗過多­精­力,婚姻牽涉兩個家庭,改變穩定的狀態會很麻煩,需要一定的推動力,一次意外也好,戴清嘉也好,都不足以推動。

甚至現在為止,戴清嘉依然缺少足夠的影響力。他或許對她有心動,可心動只是瞬時感受,只能占據他的感情的一角,更何況,感情只是他人生的一小部分。

關於秦殊月對他的指控,他認為,一個人只能為過錯道歉,不可能為虛無縹緲的不夠愛道歉。她從來不是苦戀他為他無悔付出的形象,如果是,他也不會選擇和她在一起。像讀小學的時候寫作文,同學在歌頌母愛的磅礴與無微不至,為自己不能擁有對等的泛濫感情自責,俞景望當時已經有很強的獨立意識,母親仍然當他是嬰孩噓寒問暖一味付出,他表示拒絕,她就先做哭泣的人。他因為寫下「我尊重母親,但是把過度的我不需要的東西強塞給我,就是負擔。」得了零分。

離婚的決定,最終還是因為他和戴寧笙。她是絕對的道德高尚者,而他是婚姻的過錯方。寧笙表面溫柔,內在堅韌,不應該也不需要忍受出軌的丈夫。

俞景望一直認為,兩人之間是平等的,所以婚姻關系能達到平衡,這是他所滿意的狀態。如今平衡已經打破,失衡本身就難以長久,他不喜歡虧欠,亦沒有通過傷害他人滿足私欲的習慣。

可能在母親或者外人眼中,新婚半年就離婚不可理喻。但是俞景望­性­格果決,家庭觀念淡薄,婚姻在他心目中沒有重如泰山的地位,當然他也從未采取兒戲態度,只是事已至此,與其粉飾太平,拖延到他和戴寧笙有孩子之類更深的聯結,不如當斷則斷。

而且,他出軌的對象是戴寧笙的妹妹。血緣和親情看似天賦,實際上極為復雜,比男女之情更甚。他只是戴家的外人,戴清嘉始終要面對親姐姐。

俞景望站在陽台上,梧桐樹覆蓋著一層灰冷的光,他想起戴清嘉,她會雙手撐著欄桿,探出半身,也不怕掉落下去。在考慮離婚的時候,即使知道會有諸多阻力,尤其是來自雙方的母親,他仍能保持清晰的思路。思緒轉到戴清嘉身上,便混亂了起來,他喜偏好穩定的秩序,而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就很無序,她本身也是一個混亂不堪、飄忽不定的人,沒有方案可以安放她。

第二天夜晚,公寓的門被敲響。俞景望打開門,不出意外地見到戴清嘉。她偶爾外出看話劇,或者玩到深夜,不想回郊區的時候,知道他作息規律,晚上總會在家,便來敲響他的門。

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戴清嘉頭發沾濕,一身寒冷的潮氣,走了進來:「外面好冷,還是里面比較暖。」

俞景望取來一條毛巾,遞給戴清嘉,她和他還有幾步的距離,身體傾斜,倒向他懷里。

「站好。」俞景望扶住她,「擦頭發。」

「不擦。」戴清嘉站直,環抱住他的腰,「這里好像更暖呢。」

她緊接著打了個噴嚏,俞景望的肩頸交界出現濕意,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覺得臟,他蹙起眉:「你沒帶傘?」

戴清嘉是不看天氣預報的:「我出門的時候又沒下雨,我怎么知道要帶傘呢?」

俞景望抬起手,用毛巾包裹住她的後腦勺,為她擦拭頭發。一般在戴清嘉能自己動手的時候,他是不會幫她做事的,今天實屬罕見。

戴清嘉仍貼在他懷里,他們之間少有的安靜的擁抱,過了長久,俞景望拍了拍她的背:「去洗澡。」

戴清嘉洗完澡回來,坐在俞景望身邊,他正在處理工作,她打開投影儀看她的電影。

俞景望手機震動,戴清嘉沒有在意,在吃的橘子酸苦,她剝下一一瓣,伸手喂到他嘴邊,並想和他分享她觀影的感受:「我

俞景望正接起電話,他微微偏側頭,明顯的回避,他警示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不要靠近他。

俞景望大概是唯一會給她冷遇的男­性­,戴清嘉挑了下眉,坐回原位,她猜到了電話另一頭的人是戴寧笙,沒有再故意搗亂。

俞景望簡單說了幾句,掛斷電話:「你剛才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