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相處(1 / 2)

近望海潮 鏡子 1636 字 2022-08-04

終了,俞景望取來浴巾,擦拭­干­凈戴清嘉和他身上的水跡。

一晚上經歷了兩回大起大落,饜足之後,戴清嘉感覺困乏,俞景望提醒她說:「把頭發吹­干­再睡。」

戴清嘉不接他遞過來的吹風機:「我當然沒有力氣自己吹了啊。」她站在俞景望身前,不由分說地環抱住他,「你幫我吹。」

戴清嘉背對著方形鏡面,燈光映在她黑長發上,嬌縱地提出要求,俞景望眉間淡淡緊著,她提前堵住他拒絕的話:「不要和我說『你沒有手嗎』之類的話,我今天都這么丟臉了!」

戴清嘉恨不得此生不再提起,卻又不得不拿來當籌碼,眼中有點火氣,聯想起一小時前的場景,俞景望接過吹風機:「去外面坐著。」

「我就喜歡這樣。」戴清嘉和他面對面,「慢慢習慣。」

機器啟動,吹出熱風,戴清嘉享受勝利果實,安適地靠著俞景望,埋首在他的肩上,簡直像是他的連體人。過去他會認為這樣緊密的擁抱就是一種逾越和侵入,現在他居然在為這入侵者吹­干­頭發。

戴清嘉大概也明白,俞景望為人吹頭發是絕無僅有的,不過他好像不是很生疏,她詢問說:「你還會梳理的動作,給別人吹過頭發嗎?」

「吹頭發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我不是笨手笨腳的人。」俞景望平淡地說,「而且我以前給我家的狗吹過毛。」

原來他是用為狗吹毛的手法為她吹頭發。戴清嘉一僵,她抬起頭來,駁斥道:「你才是狗。——你見過這么漂亮的狗嗎?」

說完她反應過來,漂亮的狗還是狗,俞景望抬起手,手指上有一彎咬痕:「漂亮的狗更會咬人嗎?」

戴清嘉生起氣的表情很生動,他慢條斯理地說:「不過按照白馬非馬的邏輯,也可以說漂亮的狗不是狗。」

「為什么白馬非馬?」戴清嘉的注意點偏轉,「不要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平時戴清嘉光看外表很是靈動,現下繞進知識盲區,顯出不太聰明的樣子,俞景望微笑說:「沒什么,你太困了。」她的頭發濃黑茂密,吹起來耗時間,他對這件事耐心有限,建議說,「你可以剪短你的頭發。」

戴清嘉詫異地看著他,她身上的每個部分都很出挑,因此沒有哪位男友不喜歡她的長發,甚至有的男生為了避開她被誇贊過多的臉,會虛偽地說自己更喜歡她的頭「不剪,這也是我顏值的一部分,謝謝。」她誠實地表達,「你這個人真可笑。」

待戴清嘉的頭發吹­干­,她已經在他懷中睡著,青黑的發絲落在洗手池,像是數道裂開的痕跡。俞景望攏了那些掉發,扔進垃圾桶,再抱她回床上。

俞景望對今晚的預期本來是睡一個好覺,戴清嘉的突然到來,給予了他預期之外的東西。她一直是如此。

俞景望以為和她同床必然會受擾,結果安穩地睡到了天亮,戴清嘉半夜滾到了他的懷里,他尚不習慣醒時懷抱著一個人,稍微一動,她在夢中暴躁地踢腿。

俞景望自然是不可能哄戴清嘉的起床氣的,他只輕拍了一下她的背,她又沉睡過去。

此次之後,戴清嘉像是在俞景望完密的幕牆上鑿開裂口,她開始造訪他的公寓,頻率不高,取決於她的心情和時間。有一回到來,她表示出對他公寓大小的微詞:「你的公寓是不是有點小了?」

俞景望在寫文獻綜述,眼也不抬地說:「你可以少來。」

俞景望明示過戴清嘉,不過兩個人很有各自為政的意思,誰也­干­預不了誰。他忙碌起來的時候,甚至會忘記自己姓甚名誰,缺乏修正一個叛逆期少女的­精­力。

他們並不一定會上床。俞景望如果有正事,一整晚做的唯一舉動就是為她打開門。戴清嘉偶爾也只是要尋找一個沒有家長老師監視的地方,和他在同一空間待著,互相不理會。

俞景望剛回安城的時候,住的是另一個地方,朱月經常上門送湯水。他叄令五申,母親方才改變了習慣,後來買下這套隱私保護做得比較好的公寓,鑰匙只留給自己。至於寧笙,她婚後依然很講禮貌,哪怕只是出現在醫院,一定提前知會,從不做不速之客。更不過問和來訪他的公寓,像是刻意給他留存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