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隱藏(1 / 2)

近望海潮 鏡子 1420 字 2022-08-04

期末考試結束,戴清嘉開啟了她的暑假,學校強調假期是彎道超車的好機會,提倡學生到校自習。李韻的教育機構正是門庭若市的時候,自習提供了離家借口,又無老師監管,變相地給予她自由。

方奕暑期不在安城,戴清嘉便把電影賞析的時間全部挪到俞景望的家里,提交作業的方式改為寫影評,將感受轉化為文字很為難她。他經常­性­看到的場景是光影幻象折在她臉上,變化莫測,而她坐在地毯上咬著筆端,半天寫不出一個字。

往往這時候,俞景望會按亮客廳的燈,一瞬間亮如白晝,戴清嘉瞪著他:「我還在看電影,你做什么?」

俞景望打開電腦,他的視力很好,不會做傷害眼睛的事情:「我不在昏暗的環境下看電子屏幕。」

氛圍感消失殆盡,戴清嘉試圖說服俞景望換成更柔­性­的黃光,被無情地拒絕,手術室的無影燈接近日光質量,所以他在白光下思維會更清楚。

戴清嘉把筆一摔,推卸責任說:「我討厭白光,寫不出來了,都是因為你。」

俞景望絲毫不被她綁架:「寫不出來可能是人的問題,不是燈光的問題。」

戴清嘉的雙臂在胸前比一個叉:「禁止內涵我。」

醫生沒有寒暑假,俞景望十年如一日的忙,很少待在家,即使在也需要工作。極為偶爾,他會陪戴清嘉看一場電影,兩人的共同話題寥寥無幾,當他有閑情的時候,和她聊柏拉圖的文藝論,現實是對真理的摹仿,文藝是對現實的摹仿,最終「只得到影像,並不曾抓住真理」。

戴清嘉目光閃爍一下,俞景望知道她聽懂了,這是他知識體系的邊緣部分,對她卻是基礎。她要裝出不懂的樣子,似乎是因為不願意和他討論稍微嚴肅一點的話題。

戴清嘉張口欲言,俞景望淡定地說:「不要說『聽不懂』——其實你能聽懂。」

戴清嘉換上一副台灣腔:「隱隱約約有聽說啦。」她歪頭思考,「真理和藝術隔著叄層,雖然我不夠藝術,你未必掌握真理,但是不恰當地類比一下,可能你覺得你和我隔了叄層,但是我覺得我們只隔了一層。」

俞景望以為她指他從事的醫生職業,戴清嘉卻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方薄片,輕捷地塞進他的腰後:「喏,這一層。」

戴清嘉的手沒有立刻抽出來,指尖在俞景望腰後滑動,撫摸著他結實的肌­肉­,使用調整過的甜蜜聲調說:「你想和我一層也不隔嗎?」

那一區的皮膚隱隱灼燙,俞景望身體前傾:「什么話都敢說。」黑眸緊鎖著她,他輕聲道,「不長記­性­嗎,瞳瞳?」

戴清嘉回憶起來,顫栗的感覺也就發生在兩叄天前,她撩撥得過火了,結局是俞景望壓著她在沙發上,她自覺腿心都是濕透的,逃脫不成,足尖蹬著扶手,被他逼出高聲的吟叫。

戴清嘉無辜道:「我說什么了?」她跪坐到他腿上,「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要聊理論,那好累。你就用感覺——如果你對我看的電影沒感覺,那喜歡我未嘗不是一種感覺。」

戴清嘉身體後仰,和他玩危險的平衡游戲,在掉落的臨界點,俞景望伸手攬住她,再回應說:「我有感覺,不代表我時時刻刻要用。」

戴清嘉哦了一聲,肚子鳴叫,她打開俞景望的手機,開始點外賣。她唯一見過他做飯就是在朱靜家,他自己平時是不開火的,一沒時間二拾起來繁瑣,也不會特別因為她來就下廚,最多給她推薦比較­干­凈的餐食。而她不會聽他的推薦,要么挑貴的點,要么選好吃又不衛生的小吃。

當然,戴清嘉不可能總是自由,在李韻分出­精­力盯梢她的時候,她必須乖乖待在家里,接受高密度的補課。有一個星期,她不見人影,只能每天給他發一條需要即時刪除的信息:我見這個數學老師的面好像比見你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