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看我(10)(2 / 2)

圓圓一拳揮在春昭臉上,不斷地問:「服不服?服不服?」「你是不是廢物?是不是廢物?」

似乎春昭承認他服了,只有他承認自己是廢物,圓圓才會停下拳頭一般。

春曉是個極其護犢的­性­子,只要是她的人,她的東西,無論對錯都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

根本顧及不了金主就在附近,這個圓圓是金主的孫兒,春曉立刻紅了眼睛,隨手撿起課桌上一只文具盒。

「給我滾開!」春曉用了最大的力氣,狠狠地將鐵皮的文具盒朝那個少年砸了過去。

堅硬的文具盒飛過來時似乎出現了一道慢動作,那個少年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便頓住了動作,而後緩緩扭過了頭,傻傻地看著春曉,不躲不讓地仍由那只文具盒磕在了他的額角。

幾乎是瞬間,文具盒掉落在地上,鮮血也從他的額角洶涌地淌了出來,那張漂亮得驚人的臉龐迅速被染紅了一半。

察覺到浮白淵松懈的春昭迅速抓住機會,用力一翻身就將他從身上摔下去,而後掐住他的脖子就要狠狠揮下一拳,然而在看到他滿臉鮮血時,帶起拳風的拳頭又在他的臉側停下。

春昭呸了他一聲:「今天饒你一條狗命。」

躺在地上的黑發少年即便鮮血流入了眼睛,也沒有將目光從那個滿臉冰冷的女人身上挪開。春昭起身離開時,似乎聽到輕輕的一聲,「怎么這么偏心呢……」

春曉絲毫沒有在意地上少年的死活,在春昭跑過來拉住她的手時,便心疼地看著他滿臉的傷,不停地問他疼不疼,要立刻去醫院。

高叄1班的班主任幾乎要被這樣的熊家長氣笑了,抱著文件夾的女班主任快步走到浮白淵身邊,要將他扶起來,可是浮白淵揮手躲開了她的手,自己撐著地面,穩搖搖晃晃地站直了身子。

女班主任推了推眼鏡,又走到春曉呣子面前,面­色­很難看:「這位春昭媽媽,關於學生之間的沖突,學校自己會調解,家長怎么可以對旁的同學動手?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況且,為什么會打架,也沒有弄清楚原因。」

「原因?」春昭按了按刺痛的­唇­角,被偏愛得有恃無恐:「原因就是我看這小子不爽咯。」

班主任被氣得磨了牙:「春昭同學眼里還有校紀校規嗎?十幾年寒窗苦讀,難道就不懂得是非道德?」

春曉不樂意了,說春昭別的都可以,但要是說她家根正苗紅的男主不懂仁義道德,她就不服氣了,「我說這位老師,這哪里是小孩子打架,分明是我家昭昭被旁人欺負了。當時你們都不肯出手攔著,我要是不動手,難不成看我兒子被別人打死不成?學校就是這么教書的?教出這么一個毆打同窗的,不懂是非道德的惡人?這種人日後進了社會,會造成怎么樣惡劣的影響?你們學校需要負責任!」

班主任簡直要被這樣的熊家長氣吐血了,嘴­唇­抖了好半天,才算找回一點話,轉頭看向在人群外,一直沉默的人,「與其和我討論學校的教育問題,春昭媽媽不如和浮白淵同學的爺爺好好探討一下,關於浮白淵同學的人身傷害問題。」

班主任是對付不了這樣的熊家長,只能靠別的家長來以毒攻毒。

人群自動為這位「爺爺」讓出一條道。

這個男人自從進入班級就引起了這群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們的注意,無論是那一身氣度,還是那冷清貴氣的容貌,包括教室最後面站著的五個黑衣保鏢,都彰顯著,這個男人和他們並不是一個社會層面的。

面對著人群的開道,沉靜坐在桌椅上,本來支頭看著春曉的男人目光動了動。

浮雍緩緩起了身,黑衣的保鏢們自然地跟在他身後,一同慢慢地走了過來。

周圍的人群頓時屏住呼吸,不約而同地覺得,這對囂張跋扈的呣子倆,這回踢到鐵板了!

卻不想,那貴氣斯文的男人腳步停在女人對面,微微低下頭,忽然朝她微微一笑。

春曉在聽到「浮白淵」叄個字的時候就僵住了,滿腦子「浮什么淵?什么白淵?浮白什么?」,緊跟著金主波瀾不驚的俯首一笑,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年紀大了,要心肌梗塞了。

而春昭只把春曉的呆愣當成是嚇傻了,立馬義不容辭地將媽媽護在自己身後,正面對上男人和他的五個保鏢,一臉少年輕狂:「有什么沖我來,別碰我媽。」

浮雍依舊是一臉溫和,側眸看了一眼一臉正氣的少年郎,懶懶理了理整潔的絲質袖口,「你在說什么笑話。」

春昭皺了眉,正要說話,卻被身後春曉斷斷續續的聲音打斷:「你你……你是……你叫……」

唐裝男人迅速抬手,眾人目光都沒反應過來,擋在母親身前的少年已經被他單手掐住了脖頸,春昭在他手里,隨著他的手掌緊,因為缺氧臉龐緩緩漲紅,浮雍卻慢條斯理俯身靠近了春曉,幾乎是貼近了她的臉頰,眼睫輕壓:「浮雍,我叫浮雍。我是浮雍。」

心中的猜測被證實,巨大的震驚卻被春昭的安危壓下,春曉下意識踮腳去阻止:「你瘋了,他是你……」兒子!

話被打斷,浮雍隨手將缺氧的少年丟給了身後的保鏢,單手壓住了春曉的­唇­瓣,眉眼優雅,眼角淡淡的細紋愈發顯得這個男人神秘莫測,他吐息緩緩:「那又如何?」

他像是有良心的男人嗎

春曉,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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