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最好不要騙我(18)(1 / 2)

「沉道友?」

走到近前,李斐然才像是剛剛認出來一樣,驚呼一聲,掩住嘴巴。

春曉將單手撐傘卷衣袖的沉大一把拉到身後,又低頭給他把袖子放下來,一個眼神也沒有給李斐然。

四年不見,即便沉大機緣巧合能接觸到修真界,又能修到什么程度?要知道尋常有仙緣的人十四五年也才練氣一層而已。即便沉大天賦異稟,現在約摸也就是練氣一兩層,可眼前是一群至少練氣四層的世家子弟!

「就是他們!我不過找他們問個路,哪料他們竟突然出手傷人!惡男惡女!」

頗為耳熟的男聲令春曉揚了揚眉,頭轉到一半,卻被沉大一只手搭在腦門上,止住了轉動的趨勢。

不知為何,那原本叫囂的男聲竟然越來越弱,最後消失了。

倒是李斐然柔柔的聲音再次響起:「遲道友向來快言快語,這位道友何必用威壓欺人呢?再者,相見即是有緣,眼看天­色­漸黑,氣溫漸冷,我們獵了兩頭黑蹄獸,不如找個背風的山坡一同坐下來,聊一聊,好過了這個夜晚才是。」

春曉轉了不了頭,氣得踢了一腳沉大的小腿,看不到身後的場景,只能­干­著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女主該不會在這里就看上了沉大的皮囊了吧?

沉大被春曉踢了好幾腳,身形卻絲毫未晃,靜靜等著那群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聲討完,在李斐然說完後,才淡淡開口:「黑蹄獸留下,人走,留你們一命。」

「哈哈!好大的口氣!」

那群人里一個黑臉的強壯男人走到了前方,站在李斐然身邊,手中握著一柄重劍,不屑道:「我看你也別發善心了,這對不識好歹的狗男女,管他們死活做什么?就讓他們凍死在沙漠,或是被妖獸流沙吃了!」

李斐然還要再說什么。

沉大卻開口:「叄、」

「二、」

耳邊一片奇怪的寂靜。

春曉聽到頭頂慢慢倒計時的男聲,心里想,士別叄日當刮目相看,當年虎頭虎腦在王家退親的大哥,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個裝逼如風的男人了。

「一。」

春曉感到頭頂那只手緩緩抬起,春曉抬起頭,只見一只潔白如玉的手掌,修長的指節微彎,極為溫雅地籠在一層淡金­色­光芒中,食指輕飄飄一直,光芒頓時飛­射­而出。

春曉立即轉過頭,只聽一聲悶響,在那群人最後方,黃沙濺起,一個裹著黑­色­袍子里面的高大身影晃了晃了,遮擋的面具瞬間破裂,露出下方的皮­肉­來。

在場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臉。如同朽木樹皮,五官耷拉在樹皮上,此時布滿了裂痕,絲絲鮮血滲透而出,極為渾濁沒有瞳仁的眼睛猛地瞪大,死死盯著沉大,噴­射­出一口黑紅的血,然後轟然倒在了地上。

炸成了一堆稀碎的屍塊。

春曉險些嘔出來,被一只手一下子掩住了眼睛。

方才彈出奪命金光的指尖摁了摁春曉的眼眶,沉大徐徐嘲諷:「叫你偷看。」

一群人在詭異的沉默後,便爆發了嘩然,摻雜著尖叫。

說到底不過一群還未見過什么世面的溫室花朵,頓時慌亂地潰逃出去。

有的人為身邊竟然潛伏著這樣一位「同伴」而後怕;有的人為那男人不問青紅皂白取人­性­命的手段恐懼;而有的人則以為那黑袍人之所以變成那副枯朽模樣,也是這位狠辣的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的手筆!

即便淡定如女主,在見到面前男人出手如此凶殘後,依舊嚇白了臉,後退幾步跟著同伴們,撒腿跑了出去。

只留下了叄只,肥碩的黑蹄獸。

而地上那堆屍塊,不過幾息飛快地消散在沙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