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感到了後悔,她不該貿貿然跑到宗門外,大海撈針找女主,她和她又不是真的天賜姻緣心靈感應,抬頭低頭,轉角燈火闌珊都能遇到。
春曉沒有手表,看不了時間,只能猜測現在無望峰的天應該還沒黑,沉尚絕應該還在後山搞他的養殖場,或者已經將崽子們都安置好,現在已經在做晚飯了。
萬和宗這么大,人類商貿的城市又這么大,不會因為自己一個沖動,好不容易團聚的哥哥,又要失散吧
事實上,沉尚絕早就已經將晚飯做好,現在教導峰發火了。
「我家春曉兒身體不適,為何沒有人傳信通知我?春曉兒初入宗門,路都不識得,消失了整個下午,你們為何現下才想起派人去搜尋?究竟是有人欺負了我家春曉兒,還是有歹徒挾持了她,希望教導峰給我一個交代。」
沉尚絕摔了袖子,面­色­凝冰,沒有聽弦音在後面的解釋,握著通訊玉牌便飛掠了出去。
弦音峰主簡直頭發都要愁掉了,忍不住回頭,指著身後的中年男人罵道:「青衣!班上有學子走失,為何你遲遲不報?」
青衣面­色­微白,囁嚅說不出話。
弦音怒道:「我知你不喜那女弟子,可是為人師表,豈能將學子安危置之度外?若是那女弟子找回來還好,找不回來,便是我也保不了你!」
青衣急了,連忙道:「峰主息怒,此事是我不對,可您怎能這般講話?不過走失了一個廢靈根的女弟子,若是找不到回來的路,只能說明她不但靈根廢物,連腦子也是蠢笨。峰主,怎么因此怪罪,還道保不了我呢?」
弦音長嘆:「都是我的錯。早在我來任教導峰,便該專心教育宗內子弟,不該將­精­力放在不得寸進的修為上,是我疏忽了對你的管教。青衣,你錯了。」
青衣看到峰主一臉失望,不由心內忐忑,急忙上前兩步,「那女弟子身份不過低微。沉尚絕也是初來宗門不久,即便有混元老祖教他幾天,如今混元老祖仙去了,也不過無所依仗的毛頭小子一個。峰主何至於忌憚如斯?」
弦音:「能在萬和宗獨開一座山峰,不在二百六十一峰之內,這就是你口中的毛頭小子。老夫不可得知老祖去前給他留了什么,便僅僅他在門內的號召力,若是他要你身敗名裂,也輕而易舉。」
青衣驚呼:「峰主
萬和宗下,商貿城東區。
春曉的面­色­有些扭曲,她都做好了此行一無所獲,還得與哥哥失聯,人財兩空的准備了,沒想到,轉角竟然真的遇到了女主。
這算是什么天作之合的狗血緣分。
雖然這么想,春曉還是將衣裙扎起來,丟了手中的螢火蟲燈籠,偷偷摸摸地鑽到一顆大柳樹後面,拱到兩個擺攤賣燒餅和糖人的攤販中間。
雖然儲物袋丟了,但是狡兔叄窟,春曉向來有藏東西的好習慣。
她在懷里摸了摸,摸出兩顆靈石,買了個燒餅和糖人,繼續蹲在攤子後面,舔著糖人豎著耳朵。
河邊有座拱橋,兩岸垂柳茂盛,秋季蚊蟲沒有那么多,卻也不少,那方李斐然站在橋洞下面,在一根橋柱上敲了敲,又從儲物袋摸了個紙條出來,結了個法印,便打在石柱上。
得益於繁榮的不夜城,不光城里屋檐,就連沿河兩岸,橋梁兩側,包括河上畫舫,都是燈火通明的。
所以即便是李斐然站在橋洞下,春曉還是借著燈光,用她那雙­肉­眼,看到了橋柱里慢慢析出的黑影。
很熟悉的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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