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鬼的小寶貝(18)(2 / 2)

她慢慢地環視這間屋子,頓了頓,又走出去,在客廳與廚房看了一圈。

蘇朝真的不在了。

她打開廚房上面櫃子的門,里面他白日用過的圍裙,迭得整整齊齊,窗台上修建得規整別致的盆栽隱隱綽綽,冰箱里的食材是滿的,沙發旁邊的書櫃上有一件裙子,料子和他穿的很像。

蘇朝學不會現代的服裝,這兩天在為她做兩千年前的寢衣。

走得利落,屋子里的東西卻七零八落地留著。

春曉將粉­色­的裙子丟進櫃子里,冷漠地回到房中繼續睡覺

第二天還在下雨,蒙蒙­阴­雨。

春曉醒來看見陽台上的衣服已經被進來了,整整齊齊迭好放在衣櫃里。

確實消失在她眼前,卻不知道躲在屋子里哪個地方,還在做他的田螺公子。

春曉將櫃子里的衣服翻得一團亂,背了個小包,拖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大概那只鬼對這間屋子有感情了吧。

春曉出門的時候將門鎖上了,下個月的房租她沒有交,房東應該過幾天就會來將這間屋子清理掉,然後重新租出去。

希望那只鬼與下一位租客相處愉快。

在護士長那邊交完辭職,春曉沒有要這個月的工資,出了醫院直接打車到火車站,坐上了回家的綠皮火車。

這種老式的綠皮火車行駛時,會咣當咣當地響,令人有一種忘了時間與空間的時光感,很適合發呆。

春曉下車的時候,發現兜里的錢包不見了。

應該是在火車上人擠人被摸走了。

好在她有經驗,沒在兜里的錢包里放多少錢,從背包里掏出另一只錢包,春曉叫了輛出租車,朝村子里開過去。

落後的小縣城的火車站也十分破敗,鐵柵欄銹跡斑斑,出租車上也有一股油膩膩的味道,春曉微微皺眉,­操­著一口鄉音和司機聊著過去的村子,熟練地講價。

司機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常年開車不活動,所以有著大大的啤酒肚,以為春曉是回家探親的大學生,便開始與她聊著自家念大學的兒子。

小縣城很偏遠,所以大部分年輕人都會選擇出外闖盪,只有少數村子里還在奉守著世世代代務農,與土地打交道刀耕火種的傳統,比如她的家鄉。

「趙村?」

抵達縣城時已經是傍晚,春曉看著窗外逐漸曖昧的天光,濃綠的樹叢連綿不絕地晃過,下雨的傍晚總是黑得很快,春曉靜靜聽著司機聊著。

「趙村我很少過去的,不太認識路呀,小姑娘你到路前要和我說一聲怎么拐進去啊。趙村人我很少遇到的呀,這可是咱們縣少有的特貧村了,一村人都比較獨,唉我這么說小姑娘不要生氣啊……趙村的人長得都蠻漂亮的,小姑娘你說你是趙村的我一點不奇怪,你是村花吧?」

春曉抿著嘴笑了笑,用家鄉話回了兩句,「一直在外面讀書,好久沒有回去了,都不知道家里現在怎么樣了。」

「還能咋樣,不就那樣。小姑娘還沒找對象吧?我就猜到了,你們趙村人從來不在外面找對象,前陣子我隔壁那個兒子看上你們村一個姑娘,鬧得要娶人家,出了五十萬禮,那家也不肯結親,沒兩天就把姑娘給了村里一個小伙。」

「要我說啊,你們趙村人也是固執,一村男女老少世世代代守在小村子有什么活頭?還不如在城里找個出路呢……」

春曉托著腮,其實她也不知道趙村人為什么這么獨。

嚴格說來,她也不是純正的趙村人。她的母親據說是外面來的,為了她的父親甘願永遠留在趙村,再也不出去,才被村里人接受,成為趙村第一個外來媳­妇­。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村里有時候逢年過節的活動,都不會主動邀請她。

後來父母都死了,­奶­­奶­帶著她,孤寡老人和小女孩,更沒有人邀請他們去參加活動。再後來春曉去念書,成績很好,村長不同意她出去念大學,還是政府教育部的人下來了,發了一筆教育資金,說通了村長。

後來­奶­­奶­和她說,如果她是純正的趙村人,就是給村長一座金山,村長也不會同意。

­奶­­奶­說,好在她是半個外村人,村里不太樂意留她。

從她的姓便可以看出來,她沒有跟父姓,而是從了她媽姓春。

春曉小時候想破頭,也沒想出來,那個破破爛爛的小村庄有什么好的,值得一群顏值奇高的男女老少,世世代代村內通婚,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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