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朝綱的貴妃(69)(2 / 2)

他的目光堅定,聲音沉著,帶著微微的怒意:「五年前,我在南疆平亂,誤入山林瘴氣,受困於內,本已找到出路,卻被一群亂黨挾持。而那群亂黨之首,就是謝春嶴!」

「那逆子在失蹤的時間內不知有什么境遇,不僅神智恢復,甚至起了謀逆之心。他將我困在地牢,勒令我助他推翻陸氏……」

謝關元當時自然是不肯,不僅不肯,還日日批斗他狼子野心,大逆不道。

而不等謝關元說完,謝岑丘忽然接過了話茬,道:「於是二哥就被關了五年,直到一個月前,我將他從牢獄中救出,兩人沖破圍追堵截,九死一生,回到了長安。」

謝岑丘聰明地省略了一部分往事。

而春曉的注意力顯然不在他省略的那部分上,她只是懷疑地問道:「阿嶴怎么可能會是亂黨,若你們不願說,也不必用這種話術來欺騙我。」

雖然他很聰明,但是他根本沒有謀反的動機。有她給他安排的前程,春嶴根本不缺榮華富貴,完全沒有必要鋌而走險,更別說囚禁長輩。

謝關元見她一臉懷疑,眸子怒得眯了眯,斥道:「謝春曉,你竟不相信兩位叔長?這些年難道你一點長進也沒有嗎?識人不清,糊里糊塗,究竟是如何坐上太後之位?!」

春曉被罵得懵了一下,來不及發火,謝岑丘震驚了。

謝岑丘驚聲道:「陸驪龍那賤人已死了?」

謝家被陸氏皇族掘了祖墳,先輩屍骨被挫骨揚灰在松洲大江下,至今不能安息,如今陸氏永正帝英年早逝,也算是天理報應。

她怒目看向謝關元,「無憑無證,本宮為何要偏信你一面之詞?謝關元,如今你不過是個已死之人,這就是你與大梁太後說話的語氣?」

謝關元一身黑衣勁裝在秋風中獵獵,氣勢似冰,「謝春曉,這就是你與二叔叔說話的語氣?」

他罵道:「謝春曉,謝家家規家訓,你都忘到腦後了?如今大梁朝堂局勢如何,你以為就無人能看清嗎?你身為一介女流,挾持幼帝,扶持傀儡,囂張跋扈,獨斷專行,甚至開始加重徭役,勞民傷財修建什么阿房宮!縱容­奸­佞殘害忠良,禍亂朝綱,侵吞社稷,這就是謝家教你的女子本分,禮義規矩?」

春曉無言。

謝關元不是上午還不知道她成了太後,怎么下午就打聽清楚她的作風了?

這么雷厲風行的八卦速度,是不是有點崩壞他不苟言笑的大家長形象了。

謝關元罵得狠,怒其不爭,覺得自己沒有教好她,甚至雙目含淚,「我謝家,怎么會教出你這般不忠不義,膽大妄為的女子!」

春曉想要和他吵,但是看他衣角破爛,發冠磕壞一角,落魄又真情實感的模樣,又懶得多說。

倒是謝岑丘看不下去,非常護犢地將她拉到身後,冷冷地看向謝關元:「二哥心內不忿,自去釣魚便是,拿我的軟軟撒什么氣?」

他輕輕握著春曉的小手,仰著下頜,目光凌厲地看著謝關元:「莫非二哥還未在南疆地牢里關夠?」

謝岑丘的話說得更狠,更以下犯上。

謝關元被氣得直接拔劍,春曉看到那把劍的劍刃也有些卷刃了,謝二郎這一路過得清苦啊,難為他了。

謝關元一把劍朝謝岑丘擲過來,「謝殷風,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今日便代謝家列祖列宗,清理門戶!」

謝岑丘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春曉和他相處多年,一眼看出來小叔叔這是在心虛,估計謝岑丘確實做了大逆不道,連他自己都覺得是罪過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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