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朝綱的貴妃(82)(1 / 2)

春曉一身盛裝,自然不能就這樣逛菜市場,春嶴倒是不講究,直接將她的金絲銀綉的外披扯了下來,翻了個面,又給她裹上了。

金鳳飛天的貴披翻了個面,是一層毛茸茸的狐狸毛,春曉被裹得像個毛團子,非常嫌棄自己這個造型。

雖說當了十來年貴人,但顯然春曉並沒有完全融入那個角­色­,跟著春嶴pi股後面鑽進菜市場,剛開始還能嫌東嫌西,嫌臭捂鼻子,沒過多久就完全沉浸在買菜的快樂當中了,揣著手伸脖子四處張望。

「阿嶴,我要吃魚!」

春曉蹲在地上,盯著魚販子木盆里頭靈活擺尾的鯉魚,一個個個大肥美,鮮活極了。

地上並不­干­凈,春曉看的得手癢,就從地上撿起一個小棍子,去戳魚。

春嶴剛買好青菜,低頭就看到一個傻子被鯉魚咬著手指不放,是他家的傻子。

「天吶天吶,大膽丑魚,竟然以下犯上!」她拼命甩著手,痛得飆出眼淚,「謝春嶴,快護駕!」

春曉嗷嗷叫著表演,甩也甩不脫嘬著她手上的鯉魚,抬頭一看,謝春嶴正提著一捆青菜,低頭看她,白面具上看不到他的神情。

春曉愣了愣,「它咬我!」

他默了默,蹲下身,黑­色­的衣角垂到地面,白皙的手掌隨意撿起魚販身邊一把菜刀,一手鉗住魚身,手起刀落。

胖鯉魚魚頭落地,菜刀砍到地面咯吱一聲,春嶴淡定地撿起魚頭,遞給她,沉聲:「咬回來。」

春曉噎了噎,「其實我嚇唬你的,它剛剛咬的是棍子,並沒有咬到我的手。」她將食指遞給他看。

他捏了捏她的指尖,然後垂眸,隨手用刀將魚頭剁碎了,輕聲:「老板,這條魚我要了。」

魚販子瞪著眼睛看稀碎的魚頭,完全想不到街頭巷尾流傳的冷淡的夭山先生,身為讀書人竟然能­干­出這么凶殘的事,連忙用草繩將魚穿好了,「這條魚便送給先生了,我家那小子腦子笨又頑劣,平時有勞先生心了。」

春嶴毫不客氣就接下了魚,起身將春曉拉起來,將無頭魚給她拎著,離開繼續去買­鸡­蛋。

春曉路上小聲嘀咕:「人家只是和你客氣客氣,你怎么能真的不給錢?」

春嶴頓了頓,清清冷冷的嗓音帶著理所當然的疑惑,「有便宜,為何不占?」

春曉:「……」也有道理。

春嶴一身黑­色­儒袍,身姿鶴立,看起來高不可攀,如清凈仙人般站在污糟的菜市場,嫻熟地將­鸡­蛋談到了叄文錢七個,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裝­鸡­蛋的小網兜,將­鸡­蛋裝進去,將春曉手里的魚接過來,讓她將­鸡­蛋抱好。

回去的路上,這位讀書人依舊清清涼涼,卻小聲叮囑身旁的姑娘,「你不要當太後將腦子當壞掉了,日子都不會過了。」

春曉抱著­鸡­蛋,點頭如搗蒜,「阿嶴您太會過日子了。」

春嶴回到家,將面具摘了下來,洗了手,開始洗菜備菜。

春曉被他安排去削土豆。

春曉不肯削土豆,她就是再活一百年也不會愛上做家務下廚房,她坐在廚房里春嶴給她搬來的小板凳上,揣著手手,「我不要削土豆,我要坐著等吃飯。」

春嶴手中菜刀叨叨叨將蘿卜切得又薄又漂亮,聞言回過頭,美得攝魂奪魄的面龐映著廚房窗戶透過的雪光,眼底的光輕輕泄出,「你不削土豆,也可以洗青菜,剝蒜,切黃瓜和茄子,或是給我燒火,能做的事有很多。」

春曉紋絲不動,兩手縮在襖子里取暖,看著春嶴因為洗菜凍得指尖微紅,覺得美人就是美人,凍得通紅也好看,歪了歪嘴,「哀家貴為一國之母,大權在握,豈是給你打下手的燒火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