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朝綱的貴妃(85)(1 / 2)

陸拂離開後,撫春殿的重建提上日程,復建進程一日千里。

在撫春殿重建這段時間,春曉跑民間嶴情人那里跑得勤,以至於司首輔察覺不對,找上了那個傳聞中冷淡自矜的夭山先生的門。

「身為讀書人,做出這等丑事,你可還有半點廉恥之心?」

司庭站在門前,冷眼看向那個正在鎖門的白衣男子。

春嶴的懷里抱著一捧書,聞言將鎖chā好,回過頭來。一張灶神白面具看不清容貌與神­色­,他淡淡迎上階下人視線,「你是?」

司庭打量著這個教書先生,不,是男狐狸­精­的身段,看他一張臉蓋著面具,眉頭微微皺緊,「我是誰並不重要,此番找來,只是來向你提個醒,有些人並不是你能夠染指的。身份低微,地位卑賤,作為地下的老鼠,便不要妄想摘取天上的明月。」

那面具男子靜靜站著門前,風吹過白衣,身姿翩然鎮靜,「你在嫉妒我?」

司庭袖中拳頭忽然緊,他瞳孔微縮,他不願承認自己的妒忌,他有深重的嫉妒心,而春曉最是討厭他的妒忌與憤怒,他強自壓下妒火,冷聲:「你在說什么。」

白衣戴著面具的男人抱書站立,嗓音無怒無嗔:「站在­阴­溝里的老鼠,應該是你吧?司凈蓮,司首輔,你又在妄想著什么呢?你在對那輪明月……懷抱著怎樣齷齪不堪的念頭呢?」

司庭神­色­驟冷,這個民巷里平凡普通的教書先生,是如何認出他的身份。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司庭忍不住惡言出聲,他有權有勢,他是她最強大的助力,她總是依仗他,司庭不信自己會比不過這個平平無奇的窮教書先生!

他有什么可得意的?

男人在原地站了會,像是在靜靜看他,半晌忽然抬手,將面上面具摘下。

一瞬清風拂過,檐角清雪細落,男人身形皎潔軒然,如若神池濯濯,華甚日月的臉龐逐漸顯露出來,一絲一寸­精­致美麗得不弱凡人,明眸冷寒如若虛幻造物,令人視之不禁自慚形穢。

春嶴握著面具,寒星般的眸子靜靜看著下方的男子,沉著清雅,不發一言。

司庭的臉剎白了。他亦是被稱作容貌冠絕長安的美男子,可是他知道這個男人確實有得意的資本,他生得,太好看了,恰恰春曉就是喜歡好看的男子。

他緊緊咬著­唇­,心有不甘,「你無權無勢,對她沒有半分助益,與我不同,她遲早會厭倦你的。以­色­侍人,­色­衰愛弛,你最好早日醒悟,休要白韶華!」

他控制著自己的妒火,他不敢再被嫉妒沖昏頭腦,不能去找她發怒,他強行壓著不安,向這個狐狸­精­放狠話。

春嶴將面具扣上面龐,淡淡掃了他一眼,走下台階,轉身離開:「我要去為學生授課,便不奉陪你了。院中有老槐一棵,首輔若是實在閑火熊熊,可以隔牆找它探討。」他像是絲毫不將萬人之上的首輔大人放在眼里。

司庭死死握住拳頭,怒火沖得眼眶泛紅,他怒視男人離開的身影,這是狐狸­精­對他赤­祼­­祼­的無視與挑釁!

他不信自己會熬不過這個窮教書的!

他跟了她七年,兢兢業業勞苦功高,她答應他十年後會與他一同歸隱……司庭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她天­性­風流,只有沉著下來,他才能笑到最後。

可是可憐的凈蓮沒有想到,狐狸­精­第二天就把被人找上門威脅的事告訴了他的心上人。

春曉回到宮中勃然大怒,司庭未氣焰太過囂張,都張狂到去威脅一個平平無奇的教書先生了!春嶴那么乖巧,勤勤懇懇教書育人,一點錯都不曾犯,司凈蓮太過分了!

她發怒,堂下清麗嬌柔的木榮月端上清茶,輕聲安撫,道:「哥哥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呢?娘娘不要生氣了,阿月最是溫順善良了,阿月不像哥哥,阿月不會惹事,只會心疼娘娘。」

春曉喝了一口綠茶,摸了摸木榮月的腦袋,「阿月最貼心了。」

她喝下茶,過了一會消氣了一些,道:「你與你家里人可一點不像。」曾經的木家人多囂張啊,說和她鬧翻,就不給謝府下過一份帖子。

木榮月柔順地笑了笑,「大抵是,歹竹出好筍吧。」

春曉被他的形容逗樂了。

「只有你最令我省心。」她揉了揉額角,斜斜倚靠在軟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