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朝綱的貴妃(99)(1 / 2)

「母妃那日自謝府回來後,便沒有同朕笑過,如今朕盡心血准備的封後大典被毀了,你倒是笑得十分開心。我究竟是那一處開罪了你,哪里不討你的喜歡,你要如此羞辱我。」

在封後大典舉行的前一天,宮內四處走水,就在眾人忙著救火時,封後大典天壇會場忽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震動,整個會場在不知多少火葯的引爆下,化成一堆廢墟。

禮部眾人連夜奔來,嚎啕痛哭,這個耗了舉國之力,無數能工巧匠心血的封後大典,就這樣被硬生生毀掉了,一灘廢墟絲毫重建的可能都沒有了。

陸拂夜里驚醒,赤腳奔到那里,雙目赤紅,呆立良久,一聲咆哮後,氣急攻心昏倒過去。

醒來後,這個大梁皇帝便披頭散發闖進了撫春殿,聲嘶力竭地朝悠閑用膳的太後喊道。

撫春殿的所有宮人都退了下去,­阴­沉沉的天光從門外映入,一場小雨落下,雨勢逐漸變大。

春曉攪了攪玉碗內的燕窩,似笑非笑地睨向陸拂,並不出聲。

陸拂雙目內血絲布滿,袍服凌亂,死死咬著牙,「可是那日,謝殷風跟你講了朕哪里不好?」

他緊緊握著拳,鼻頭微紅眼尾也紅著,眸中水光閃閃,「那謝家男人,司凈蓮就是你心頭寶,天上明月,我陸吹眠就是地下污泥,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願看在眼里,無論我說再多的話,無論我受了多少委屈,你絲毫都不會在乎是嗎?」

「你討厭我,嫌棄我,不論是哪點,我都可以改!謝春曉,我今年十六歲,我還有幾十年光­阴­可以慢慢向你證明,慢慢迎合你的喜好,可以慢慢被你調教。可是,不論你如何厭棄我,母妃,你怎能因為旁的男人叄言兩語,就來肆意踐踏我的心血?」

陸拂撿起桌上一只茶盞狠狠砸在地上,披散的黑發遮住了他小半的臉,崩潰道:「母妃,我也是人,我是血­肉­之軀!我也會難過,我也會因為你的冷漠暗自哭泣,這世上所有的苦頭,我都吃過我都能夠忍受,可是為何連你也不肯待我好一點!」

他捂著臉,眼淚大顆大顆溢出,喉間發出幼獸失怙般的哀鳴,尖尖的下巴下水液不斷滴落在地。

可他對面的女人卻沒有絲毫觸動,她諷刺地看著他落魄的模樣,起身緩緩走到他身前,輕輕分開他掩住面容的雙手。

露出一張因為劇烈情緒波動和哭泣泛紅的臉龐——­精­致極了,鳳眸大而狹長,是極有威儀天生帝王氣的模樣,鼻梁筆直高挺,­唇­瓣殷紅如滴血,下頜尖尖,眼淚汪汪看著她,平添楚楚可憐的破碎之感。

「啪!!」

春曉毫不猶豫的一巴掌落在他臉上。

陸拂微微瞪大眼睛,像是陷入錯愕。

「你向我小叔叔下的毒手,就當我全然不知嗎?陸拂,你心腸惡毒本­性­拙劣,不配為人不配為帝,我只恨不得殺了你。」

春曉捏住了陸拂的下巴,仔細凝視著他的面龐,這個五歲為質,十六歲歸國的少年,怎么會有這么深的城府,這么毒辣的心思,該說不愧是天生的男主嗎?

「陸吹眠,你囚我身,害我小叔叔­性­命,令我二叔叔此生決絕故里,可是在報復我?你還在記恨對不對?你記恨你五歲那年,在撫春殿走水我沒有去救你,害你在火場中被熏瞎了雙眼;你記恨我為了向肅國議和,將你送去敵國為質,受盡屈辱。」

春曉面­色­冷漠又陌生,她冷冷瞧著,怔忪看向她的陸拂,­唇­角浮現一絲嘲弄的笑意,「你這般惺惺作態,究竟在圖謀什么?大梁天子,四海之主屈尊在我面前伏低做小,你究竟有沒有自尊心?」

她在激怒他,她要他對她起殺心,只要她活著一天,這個入魔一樣的男主,遲早會將這個世界崩壞。

春曉微微垂眸,看向陸拂的­唇­。

她在這個世界情緒起伏太密集了,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在盡快結束這個世界任務後,她要休一段時間長假,調整狀態。

「記恨?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