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就是天作之合(4)(1 / 2)

「春曉兒啊,我­干­不動了,我太累了,我不想勞動了。」

折玉郎一回來就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床上,抱著午睡的春曉嚎起來。

「吵啥呢吵啥呢,鬼子進村啦?」她迷迷瞪瞪睜開眼,掐住折玉郎那白­嫩­­嫩­紅通通的臉蛋,看起來被曬得厲害,都紅了。

折玉郎咬著牙,「種地太苦了,農民伯伯真的太苦了。」

他出生在一起算是書香門第又算是資本家的富裕家室里,從沒想過人世間還有這種苦頭,他挑了一上午的水,又熱又累差點跳河解千愁,想著還有老婆,就連忙回來抱著老婆哭訴。

「勞動人民太辛苦了!」

折玉郎哭哭啼啼,春曉安慰他,感同身受,她就是吃不了苦,所以嫁給他來好逸惡勞的。看來他們夫妻本質上都是一對懶貨。

不過她能懶,反正她是個惡毒女配,但是男主不能懶,他必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你工分記了嗎?」這是春曉抓住的關鍵,這一個月她被這八十年代爪窪子大隊的規矩磨得失去斗志。

「工分?」折玉郎撓撓頭,他是個理科生,歷史學得一刀爛,也就記得個唐宋元明清,華國近代史只學到推翻清朝統治,對七八十年代的社會體制一點不懂。

春曉嘆口氣,看樣子傻男主一上午白­干­了,她解釋說:「工分很重要的。咱們大隊每個人­干­農活又叫上工,上工就有工分拿,工分攢到秋可以換糧食,還可以換錢,有特別大的用處。每天上完工,就要記工分,你今天沒記,那相當於白­干­了。」

折玉郎試著用自己的思路理解了一下,那就是每天上班打卡,一天沒打卡相當於缺勤白­干­,工資年發。

「不上工,還有別的活路嗎?」折玉郎將自己曬得通紅的臉蛋湊到春曉面前,長睫毛大眼睛忽閃,「曉曉兒心疼心疼丈夫,咱尋個旁的財路吧。」

春曉一把捂住了折玉郎的嘴,「可不能說這種話,咱老折家八輩貧農,窮得根正苗紅,只有那些地富反壞右分子才有財路,咱們光榮的農民兄弟就得勤勤懇懇賺工分。你要是泄露了投機倒把的念頭,叫人發現了,是要拖出去批斗的。」

說到批斗,折玉郎臉都白了。

折玉郎小時候聽他爺爺講過以前的故事,他太爺爺原先是海城一個大資本家,家里金山銀海,後來被批斗了,家產都上交公,人都被關牛棚每天挑大糞。不過那一大部分是因為他太爺爺為富不仁,他爺爺就用他的故事來警醒後面的子孫。

折玉郎如畫的眉眼一片倉皇,白皙俊美的書生臉憂愁極了。

春曉安撫了一下嚇壞了的丈夫,說:「你若嫌累,就少­干­點活,偷點懶沒事的。反正一群人一塊­干­活,­干­多­干­少都有工分拿,可以渾水摸魚的。」

折玉郎眼睛一亮,摸魚他在行,他從前在他家集團掛了個閑職,摸魚摸得爐火純青。

春曉又繼續道:「而且,你是你娘最小的兒子,全家她最疼你。除非你生了兒子,你娘改疼孫子,否則你就永遠是婆婆最捧在手心的心肝寶貝,咱倆只要有婆婆在,是絕對餓不死的。」

折玉郎聽出老婆的言下之意了,老婆是鼓勵他吃軟飯呢,「兒子,還是要生的。」他羞答答地說。兒子生不生不要緊,但是制造兒子的活動是要進行的。

被安撫好了的折玉郎,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條草繩拴住嘴的草魚,「我挑水的時候摸到的,咱們中午吃魚吧。」

春曉連忙跑出去,將房門緊緊關上,小心翼翼和折玉郎蹲在一起,機警地問:「親愛的,你捉魚沒有被人看到吧?」

「沒呢,那山地就我和二哥倆人,我摸到魚就把水桶丟了,我跟我二哥說回家喝口水。」折玉郎拍胸脯,這魚也就兩斤的樣子,可不夠家里十多口人吃,也就他們夫妻倆開個小灶。

春曉覺得男主還是有點小聰明的,她給折玉郎擦了擦汗,吧唧在他腦門親了一口:「我可太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