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就是天作之合(39)(1 / 2)

「說實話,折玉郎,我從未將你當成對手。」

元辰撣了撣肩上的雪花,輕薄的羽絨服不留下一點水痕,他的目光有著讀書人特有的清高,甚至說倨傲,落在折玉郎的臉上,又落在他懷里的孩子身上。

折玉郎咬著牙,真想將自己的研究生文憑摔在這狗東西的臉上,怎么,難道看不起­奶­爸?這狗東西懂什么叫小­奶­狗,什么叫小狼狗嗎?他懂什么叫愛情嗎?他吃過愛情的苦嗎?有什么資格嘲笑他?

「當小叄還給你當出優越感了?」折玉郎怒從心頭起,伸手就想給元辰一巴掌。

元辰快速捉住了他的手腕,毫不退卻地盯著他的眼睛,他像是不打算偽裝了,露出了真實的掠奪欲,惡毒地揚起­唇­,笑道:「小叄?折玉郎,是誰給你的優越感?你那對種田的父母,還是大字不識的叄個哥哥?折玉郎,你知道嗎?在現在文明社會,一切都要講法律,你與春曉只不過是擺了兩桌酒席,互通姓名,都沒有去民政局登記,婚姻關系如何成立?」

「婚姻關系是需要得到法律認可的,你與她連結婚證都沒有,相互之間的關系,頂多算同居室友。」元辰步步相逼,眉宇飛揚,厲聲說道:「每個人都有追求心儀女人的權利,我們是站在同一起跑線的男人,誰能笑到最後各憑本事,你技不如人,就抱著你的野孩子趁早下場,給自己留一個體面。」

折玉郎被他恬不知恥的話激得氣血上涌,又因為他和春曉沒有領證,而有些慌張,反手甩開元辰捏著他的手腕,推了他一把,「胡說八道!你他媽的在胡說八道什么玩意兒,爪窪子大隊還輪到你一個小知青放肆!」

元辰哼了一聲,並沒有還手,從容地抬了抬眉,斂了惡意,嗓音恢復溫和,他瞥了一眼遠處走來的村人身影,低聲道:「折老四,只要你安分守己待在爪窪子大隊,不要鬧騰她,我不會虧待你。要錢還是要權,都沒有問題,比如……大隊長怎么樣?感興趣嗎玉郎同志」

折玉郎紅著眼睛,轉身將折福寶放在草窩里,站起身就朝元辰撲了過去。

媽的,這賤人完全聽不懂人話,他今天就要用拳頭教他做人。

「你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敢威逼利誘你爹,我他媽今天清理門戶,打死你個家門不幸的小兔崽子。」

折玉郎嘶吼著破口大罵,他經常被折老柱罵,現在罵人水平也是突飛猛進。

可惜折玉郎完全不是在軍旅待過的元辰的對手,冬天的衣服厚,抗揍,折玉郎硬生生用遍了各種不要臉的打法,拽他的頭發,踢他的子孫根,打他的臉,咬他的手,將元辰弄得不得不騰手防御。

打了快一刻鍾,元辰才把折玉郎摁在地上,將他的臉狠狠擦著雪地,他討厭這個男人,這個空有一張臉的泥腿子。

折玉郎鼻青臉腫地被他踩著手,睜大眼睛,死死地瞪著他,動不了手,他破口大罵:「老天怎么不下道雷,劈死你個仗勢欺人的第叄者,叄十年河東叄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遲早你落在我手上,我他媽擰了你的腦袋給我兒子當球踢。」

元辰不再理會對手的無能狂怒,他掬起雪花擦了擦手,聽若未聞,「這個時間,今知青應該已經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車。再見了折老四,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希望你能想通,聰明人該做聰明的選擇。」

元辰在雪地里大步離去。

折玉郎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全是臟污的泥水,臉上都是青紫,手腕也有點脫臼,他咬著牙給自己掰正了,彎腰將看熱鬧的折福寶撈起來,大步往家里面走。

他在想元辰最後的那句話,什么叫「這個時間今知青已經坐上了回北京的火車」,曉曉兒明明在家睡懶覺,怎么會去坐火車?曉曉兒和他說好了,要一起去上大學,怎么會一個人去北京?

折玉郎在雪地越走越快,最後奔跑起來,寒風吹在他的臉上,他死死咬著­唇­,眼淚控制不住地在眼眶聚集。只要想一想腦子里那個可能,他就心痛得像是要裂開。

雪將地下的路埋住了,折玉郎不察被雪地里的樹枝絆到,摔了個跟頭,折福寶穿得厚,好端端地自己爬起來,折玉郎竟然一時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