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醒,她感覺自己被掏空。
而掏空她的人,像條蛇般纏上了她的腰,細膩柔軟的面龐從她的脖頸,貼上了她的側臉,吐氣若蘭呼喚她的名字。
春曉想要一腳將他踢下床,卻沒有力氣。
這個男人,昨晚到底做了多少次,她完全記不清了。
他絕對磕了葯!那種粉粉的小葯丸,別以為她沒發現,他梳妝台下面藏了好幾瓶!
「變態。」她磨牙。
「妻主說什么?」被子下的兩人渾身赤­祼­,南藏月攀附著她,緊緊圈住她,身體滾燙熱烈,床榻間似乎浸滿了他身上甜蜜的氣味。
「妻主欠的八萬兩銀,阿月已經替你還了。作為回報,今夜陪我一起賞月如何?」
春曉掙扎了一下,將他的臉推開,「你怎么這么粘人。」
鬼知道他怎么和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正常男人被妻子冷暴力,又欠下一pi股債,沒暴怒打人就不可思議了,這貨竟然還纏纏綿綿邀功,是沒有恥辱觀嗎?
這個npc的好感度系統究竟是怎么設計的,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他討厭她,不會對穿越女奪舍造成障礙呢?
春曉煩躁地擰著眉想,要是實在不行,就只能這個爛攤子就留下了,只是這種原主風流債會影響到女主逆襲的爽感,到時候肯定會影響任務評分。
「南藏月,說實話,我……」
南藏月輕輕摁住她的­唇­,彎著眼睛,「昨天晚上累到妻主了,我服侍您沐浴。」
那雙漂亮至極的丹鳳眼,一汪剪水雙瞳,盈著情意與溫順,明明看似弱不禁風的纖百合,卻不若她怎么發脾氣,不論她怎么惹惱他,也不會掉一片花瓣,仿佛不論暴風驟雨還是和風細雨,都甘願受著。
「別跟著我,我要去上學了。」
更衣完畢,又用了早膳,春曉積蓄了力氣,繼續扮演一個不歸家的妻主。
南藏月靜靜站在門後,看著她的身影走遠。
待她走後,他的貼身小廝端來一碗溫熱的湯葯,粘稠的苦味飄在空氣中。
纖弱溫柔的南小公子毫不猶豫將其大口飲下,口中彌漫的說不清的苦澀味道,卻像是絲毫影響不到他。
柔婉的神­色­褪去,面無表情的新婚夫人撫上了自己的小腹,他的妻主究竟在想什么呢,她究竟想要什么呢?她的目光,究竟在看向哪里
國子監離賀岱的房子很遠,所以春曉從前每天上學都要早起,火燒火燎地在清晨的建安城狂奔,而今丈夫買了個學區宅,導致春曉現在上學只要一刻鍾的路程,撒丫子跑,則半刻鍾就到了。
春曉在學堂上,借著夫子之乎者也的傳道,整理自己的思路。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春曉在宣紙上寫下了一個字。
筆走游龍,瀟灑恣意——沖!!!
她還重重標注了叄個感嘆號,雖然這個世界沒有人能看懂。
賀春曉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存了死志了。
為了給穿越女留下一具好用的身體,所以春曉肯定不能用那種,被砍一刀,墜樓摔斷脖子,服毒燒爛腸胃的方式尋死,關於死法,在那些穿越小說里,已經給出了標准答案。
春曉在摔破頭,和溺水之間選擇了一下,最後猶猶豫豫選擇了溺水。
溺水聽起來痛苦,但是她可以在溺水的那一刻,脫離世界,並不需要承受什么痛苦;而若是砸腦袋,如果砸得不好,人不暈不死,反倒活著受累,如果砸得太好,腦袋開瓢,那就傻眼了。總的來講,個中技術要求比較高。
中午放學,春曉撩了袍子,溜出去逛街了。
她悠悠閑閑地走在建安城的大街上,最後看看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大夏國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