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國的小紈絝(69)(2 / 2)

瞧那郎君臉上腫得老高,就知道施暴的人用了多大的狠勁,這南小公子十指不沾陽春水,原來打起人來這么狠辣?

尚未娶夫的邵都衛,心生戚戚,男子都是這般深藏不露的嗎?她母親說等她此次回家,要為她安排相親,會不會也碰到這樣面慈腹黑的兒郎?若是他打妻主怎么辦?她自幼習武,自然不怕打架,但是她總不能還手打男人,這就要被迫挨打了,就很可憐了。

邵元同情的目光落在賀小七身上,她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的?

春曉被那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舒服,躲進了馬車里。

一路被五大叄粗的兵士們盯著,春曉也沒心情游山玩水,一路風塵仆仆,馬不停蹄來到了蒼梧郡。

趙胥沒有和她們一路,她在建安還有事要做,回程也會走暗線,算起來速度,要比這打著游山玩水旗號的一家人要快許多。

在蒼梧郡,春曉兒見到憔悴許多的好友,瞬間熱淚盈眶。

蘇溫也一下子熱淚盈眶,甚至超常發揮背了首詩,「我從月前辭帝京,謫居卧病蒼梧郡,蒼梧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住近蒼江地低濕,黃蘆苦竹繞宅生,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曉妹,我好苦啊!」

蘇溫眼淚鼻涕掉,容顏憔悴,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起來確實過得很苦。

春曉心下一緊,這蒼梧郡的群守之女都過著這樣的苦日子,她這建安城銷金窩里出來的小紈絝,可怎么適應得了啊?

「溫姐。」春曉抱住了蘇溫,余光看到邵元在和蘇溫她媽寒暄。

兩個人抱頭痛哭一陣,內眷被蘇溫的弟弟帶進內宅休憩,姐兩個在蘇溫的書房里坐了一爐酒互訴衷腸。

「從前我過得最苦的日子,就是兜里只剩一百兩,那時候我就慌得不行。可如今我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種,有錢花不出去的苦啊!蒼梧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民凶匪悍,我都不敢出門欺女霸男,那秦樓楚館的小倌,一個個皮膚比我都要粗糙,嗚嗚嗚……咕嘟咕嘟。」

春曉倒酒,蘇溫一口悶。

蘇溫是個標准的世家女,家長寵愛,將來要繼承蘇家,只是從小心思不在課業上,就喜歡斗­鸡­耍狗到處玩,有一回還和春曉打過一架,打完架之後,就成了好朋友。

春曉搖搖頭,這就是有錢人家的煩惱,她最苦的日子,沒爹沒媽,一天只有一顆地瓜吃,餓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蒼梧郡的小子,都長得丑,我以後可怎么辦吶,我還沒娶夫啊!」蘇溫拭淚,「我已給陳柏去了信,他有個表弟據說生得貌美如花,不知道能不能夠下嫁給我。」

「從建安嫁到蒼梧,這怕是不能的。」春曉坦誠,「現在的男人,都聰明得很,縱使你富可敵國,可哪個男兒,能耐得住一輩子蝸居在蒼梧郡的寂寞?建安日子多繁華啊。」

蘇溫崩潰:「那我怎么辦嘛,我都這么大年紀了。」

春曉嘿嘿一笑,她有夫有侍,就不說出來酸她了。

蘇溫:「唉,光­阴­蹉跎了。」

說完感情,她又絮絮叨叨說起平常受到的委屈,她是郡守嫡女,這蒼梧郡都是上趕著巴結她的人,唯一­肉­體受過的委屈,就是蒼山上那伙山匪,「你是不知道,她們凶得要命,而且葷素不忌。蒼梧郡的百姓,大多不修邊幅,本小姐又生得儀表堂堂,那寨主竟然起了­淫­心,要將我討回去做壓寨夫人。」

「她已經放下話來,明日就是最後期限,明日午時就要來搶親了。」

蘇溫哇第一聲哭了,「我也不是害怕,她一個山匪怎可能搶得了郡守之女,我就是覺得恥辱。想我堂堂建安貴女,如今竟然連一個無知匪首都敢肖想了,我落魄了啊,虎落平陽啊!我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