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國的小紈絝(91)(1 / 2)

纖白的手指撫上暗綠­色­凝膏的邊緣,緩緩撕下。

清雅蓬勃,燦燦巍峨若晴日鮮翠的面容,呈現在南藏月的手下。

赫然是前朝一手遮天的柳相。

昔日柳相以男子之身揚名四海,與其的滔天權勢同時傳遍天下的,除了一身才名,便是龍章鳳姿,如琢如磨的君子身貌。

南藏月只在幾次宴會間,遠遠看過幾眼,當初只覺得世人過於吹捧權貴,那些贊譽他的詩詞過於離譜,可如今即便妒火攻心,也不得不承認那些贊譽貼切極了。

俄若玉山將崩,風姿卓絕眉目清純白玉郎,捕風捉影晶瑩玉仙官,清雅蓬勃,憑風玉琢,貴不可近身。

南藏月了手,忍不住將指甲劃過,在那白皙的面龐上留下一道紅痕。

柳覬綢並不在意,靜靜垂眸,仿佛不論是從前猙獰的怪物模樣,還是如今復原的玉面,於他而言都無區別。

他低頭看向自己指尖,臉龐上南藏月劃下的紅痕,仿佛是玷污雪地的血痕,有種破碎的美感。

南藏月將凝膏隨手丟在桌上,將鏡子放下,不­阴­不陽地道:「如今本宮兌現了承諾,柳大人可以去宿月殿哭訴了。」

宿月殿是春曉的寢殿,她並不是每夜都會歇在男人那里,有時候她嫌男人們啰啰嗦嗦,各種吹枕頭風太煩,就會獨自一個人睡。

南藏月昨夜在春曉耳邊罵了半宿蕭闌光那個蛇蠍,今天她肯定會睡在宿月殿。

南藏月看了一眼柳覬綢身上的朴素青衫,決定不將自己准備的那套行頭送給他了。

平時不覺得這人多么出眾,如今恢復原貌了,身板也挺直了起來,眉眼舉止無一不寫著風雅,普普通通的青衫,也被穿出落魄憐人的魅力。

「也是難為你裝了四年的平平無奇。」南藏月­阴­陽怪氣地笑了一聲,若是他平時也這樣流露出原本氣質,又怎會騙了他們四年,肯定早就發現他的不對了,「往日只知柳相謀略一流,竟不知演技也如此­精­湛,不知還以為大人在戲院­精­心學過。」

柳覬綢瞥了他一眼,未搭理他的酸話。

他的嗓音恢復了本音,傾瀉如雪泉入溪,「闌貴君……」

「呵。」南藏月迫不及待地道:「我來你這時,他那正一批又一批地趕著御醫,刀刺的是胸膛,絕不會有活路。」

南藏月幫柳覬綢恢復容貌,代價就是替他頂鍋,他想殺了蕭闌光很久了,那兩個孽種越是茁壯生長,越是勾起他的回憶,那個流掉的孩子,屢次入夢,而他的肚子無論服了多少湯葯都沒有動靜。

去父留子,南藏月不止一次暗示春曉,蕭闌光手中兵權積重,又是皇子皇女生父,卧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可是春曉並不不放在心上。

毒術是南藏月的底牌,他不會輕易暴露,還不到這種地步,而柳覬綢出現的時機剛剛好。

「她找了你四年,必不舍得懲治你,蕭招搖本就是為夫不德,蛇蠍心腸,又手握重權引她忌憚,你此舉說不定非但不會激怒陛下,反倒會令她更加憐惜你。」

南藏月的人,昨夜行刺了蕭闌光,據說一刀擦過心房,如今要柳覬綢去頂包。

青衫男人徐徐起身,並未理會他的花言巧語,他道:「若是這般穩妥,南貴君為何不親自除了那蛇蠍,何須差遣我?」

柳覬綢覺得有些好笑,這兩個男人,互相覺得對方是蛇蠍,卻不知究竟誰才是蛇蠍,又或是,兩人都是蛇蠍?

南藏月噎了噎,白皙的鼻尖哼了一聲。

清透的丹鳳眼剜著眼前的男人,片刻後轉身,袖子揮了揮,拂動空氣,「本宮言盡於此,你盡快上路,我會在宮里等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