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徒證道的師尊(12)(1 / 2)

春曉頂著少年熱切的目光,將幾盤子都吃­干­凈了。

但是小徒弟的手藝實在一般,春曉勉強給面子吃完了,想著待會進屋吃點小零食慰勞一下自己,「魏宋,為師記得你才十四歲。你還在長身體,應該多吃些,以後不用再給我送朝食了,我早已辟谷啦。」

她伸出手,蔥段一樣挺拔的少年立刻垂下頭,主動將那順滑的及肩發送到她手下。

春曉順著他的毛,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乖巧地垂著頭,歡快地說:「師尊喜歡的話,我天天給師尊送朝食!弟子捕獵很有一手的!」

春曉:但是你做飯手藝平平無奇啊……

春曉這幾輩子被養刁了胃,在沒有缺衣少食的情況下,是拒絕粗茶淡飯的。她寧可喝露水吃靈果。

霧峰的晨霧被日出的光蒸去一些,面前­唇­紅齒白的少年清晰極了。

春曉:「不用。我昨日帶你參觀過霧峰,霧峰有食舍,你以後也不用自己做飯,若是餓了都可以去食舍吃。雖說食舍規定一旦辟谷都不准進去,但你還未成年,可以例外。」

食舍的大鍋飯,都比他煮的糊粥好喝。

魏宋有些失落地耷拉下眉眼。

「篤篤——」

春曉抬眼,見到門邊冷著臉站著一個男修。

「門一直開著,你自進來就是,從前怎么不知,泠一還這樣懂規矩?」春曉見到臭著臉的王泠一,便忍不住逗一下。

當初王泠一入門時,是個小少年,和如今的魏宋差不多大的年紀,像個受驚的雛鳥一般,日日夜夜跟在她身後,連睡覺都要抱著枕頭淚眼汪汪地湊過來。

後來春曉出去賣舊衣服,他抱著她的舊衣服不放,清秀的小少年可憐兮兮地問這些衣裳能不能給他穿,不能和她一起入眠,但是師尊的衣裳能平息他的不安。

於是傻乎乎的小少年,在宗門穿了叄個月女裝,招搖過市,後來不知為何一次也沒拿出來過。大概是長大了,有了­性­別意識和羞恥心。

春曉看著泠一俊俏的臉蛋,覺得他穿著裙子的日子,仿佛還是昨天,如今竟已是霧峰能擋一面的大弟子之一了。

王泠一淡著眼,覷著那新弟子的背影,不輕不重道:「師尊與小師弟密談,泠一不敢貿然打擾。」

春曉示意兩個弟子坐下,道:「不算密談,宋宋給我送了朝食,為師剛用完。」

魏宋乖乖落坐,並著手和膝蓋,像只小鵪鶉。

王泠一走了進來,卻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沉聲道:「弟子一早便來尋小師弟,四處找不到,原來是來了師尊的院落。小師弟與師尊雖初為師徒,卻十分親近,莫非有什么弟子不知道的緣分?」

春曉覺得挺好玩的,就興致勃勃和他說:「泠一,你還記得九年前嗎?我們巡航走錯了路線,意外碰上了一個被魔族占領的小鎮,他就是那個唯一的幸存兒。他叫魏宋,這個短發的發型還是我當初在雲舟親手剪的,你還記得嗎?」

王泠一眯起了那雙風一樣清淡的眸子,睨著這個短發的小師弟。九年前的發型,保留到今日,倒是有幾分心機。

春曉繼續道:「只是不知道當初為何沒有來我霧峰,竟去了外門?泠一,當初在路上……」

「不記得了。」王泠一突然打斷她,輕抿著­唇­,帶著幾分怨言道:「弟子每日打理霧峰上下事物,這些年的賬本積累得能填平一個翠微湖,哪能什么都記得呢?莫非師尊要因為九年前想不起來的往事,怪罪泠一辦事不利嗎?」

春曉被他­阴­陽怪氣了一下,當即條件反­射­服軟:「當然不會了!」

這些年若不是他任勞任怨,那些賬本核銷都要春曉來做,她一看那些繁體字的賬本,密密麻麻的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