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練了一個月的字,春曉受不了了。
長大了的月嵐之反倒沒有小時候忙了,中午還能抽出時間監督春曉練字,這天還端了一盅湯過來。
小黑貓在桌子上卷著尾巴,蘸墨水也在練字。
春曉喝到了皇帝陛下親手煲的湯,受寵若驚:「你都學會做飯啦!好厲害!」
「剛剛學的。」少年蜷著手指,「最近事務不多,便想要做些打發時間的事。」
第二天依舊是一盅湯,春曉很給面子的笑納了。
第叄天第四天第五天……春曉喝了一個月的湯,感覺自己要成了水桶。
春曉建議皇帝陛下換個花樣。
於是月嵐之過了幾天,送給了她一條腰帶,淡青色,綉著細細的竹葉紋,優雅有品位。
她誇了他一頓,將腰帶系了上去,這套衣服便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又過了幾天,月嵐之又送了一件單衣。
再過幾天,是一條袍子。
春曉終於察覺不對,「這該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嗯。」月嵐之說:「縫紉,也挺有趣。」
春曉原本的青衫白紗袍,逐漸換成了一身黃衫輕紗袍,與月嵐之的明黃十分相襯。
春曉卻沒有想太多,她只覺得自己像顆剝了殼的雞蛋,外面的蛋清包著蛋黃,她又開始勸月嵐之換個愛好。
月嵐之還沒想好下一個愛好,夏天到來了。
春曉這顆雞蛋飄盪到了宮外,見到了一個帥大叔,帥大叔認出了現身的春曉,叫住了她。
「你叫她做甚?」
春曉還沒講話。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月嵐之陰著臉站在不遠處。
美大叔慌忙跪地。
春曉依舊沒講話,月嵐之一步一步走到大叔身前,垂頭,又問了一遍:「你叫住她,要做甚?」
大叔滿頭大汗,慌忙中口不擇言:「微臣,微臣不知這是娘娘,冒犯了娘娘還請陛下恕罪!」
「娘娘?」春曉呢喃。
月嵐之抬腳,踢了他一腳:「滾。」
十年前的狀元郎連忙滾了。
月嵐之沒回頭,他站在樹下,「他亂講。」
春曉沒在意,她是打算出宮買小吃的,見月嵐之來了,便知道是有事找她,月嵐之邀請她去御花園賞蓮。
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一朵花也沒有。
月嵐之坐在亭中一言不發。
春曉摘了只大荷葉,看月嵐之的樣子,將荷葉扣在了他的腦袋上,「你在煩惱什么呀?」
月嵐之戴著荷葉,抱著臂,她彎下腰,湊過去看他的臉,「你究竟怎么了,最近一直很奇怪,不可以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