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的心臟提了起來,又被重重摔碎在地。
她總以為,弟子們最多發現她和月嵐之舉止親密,但他們自小一塊長大,這份親密理所當然。
可她無法接受,無法想象,自己和月嵐之媾和被弟子看見。
王泠一,這個修無情道的弟子,竟然一直沒有出聲,默默窺視了全程。
春曉手腳冰涼。
結界早已被月嵐之打破了,在發現她神色不對後,月嵐之便強行突破了結界,將王泠一丟去一邊。
眾弟子將她環繞,王泠一孤零零飄著隊尾,眉眼淡淡,無欲無求的模樣。
他總是這個表情,無論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那雙眼眸清透淡漠,仿佛世間最堅固的偽裝。誰也不知道他干過多么丑惡的事,誰也不知道他說過多么膽大包天的話。
王泠一抱臂的手指虛敲了敲,尾指輕搖,低著眼睛,忽然掃過一道目光。
魏宋與他對上眼,毫不猶豫瞪過去。
他不知道王泠一同師尊說了什么,但毫不掩飾地豎起了尖刺。
泠一閑閑啟唇,朝他微微一笑。
小師弟就像一只雄性難脫的野狼,是無法馴養的戾獸,無論養多久,都難掩凶性,這樣的家伙,是天生的獵手,也是,聰明獵手該第一時間斬落的獵物。
月嵐之沉默在她身旁,偶爾說兩句話,春曉一個字沒聽進去,整個人都是尼瑪尼瑪,卧槽卧槽的狀態。
毀滅吧世界。
野戰被晚輩看見了,還是全程旁觀。
春曉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沒事,這只是個任務世界,都是假的,只是小說世界罷了。
她拼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控制自己蜷縮的腳趾,然後突然扭過頭,將冷酷俊美的月嵐之,一腳踹開,「暫時不想看見你。」
月嵐之受無妄之災,也沒有生氣,她總是喜怒無常,這也不是春曉兒第一次打他。
他總是在許多莫名其妙的地方,挨她莫名其妙的揍,從小到大,床上床下,從山野到廚房,他都習慣了。
他拍了拍被她踹到的地方,想著水里消減了她的力量了,力道大不如前了。
月嵐之乖乖離她稍微遠一點。
春曉越想越氣,又掉過頭,踹他一腳出氣。
連著挨了十幾腳,明府仙尊一點脾氣沒有,他想,王泠一那個孽障,到底怎么惹到了曉曉兒,這些腳,他一定要找那狗東西討回來。
明府仙尊,默默在心里的暗殺名單上,塗上了王泠一的名字,並默默加粗置頂。
楚叔拉了拉小公子,「公子,朱白道友她,她有些暴力呀……」
慕容寧回頭,小臉通紅,興奮:「她真酷,她真好!她竟然在打我討厭的男人!楚叔,她一定是在為我出頭呢!」
楚叔默默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