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1 / 2)

開庭在下個月,井覓荷的腿能勉強起來走路,還需要人攙扶,康復訓練她不樂意做,也許是對判決不抱有希望,整個人陷進消沉。

醫生說,她身體會並發很多後遺症,腿如果做好康復還會正常行走,不然之後也會一瘸一拐。

想象的一個月之後來的很快,到了開庭那日,爸媽陪著她進了法院,她坐在法庭上周憲身旁,而對面的位置還尚未有人來。

直到門打開,鐵鏈的聲響傳得很遠,窸窸窣窣的脆響有人打開鐵門,那人挪動著步伐愈來接近,井覓荷始終把視線盯著地板,連自己的牙齒都不受控制了。

掌心沁出一層濕軟的汗水,愈來愈多的毛孔警惕豎立,熟悉的呼吸聲,熟悉的步伐,如果不是身在法庭,她或許已經被掐住脖子,摁在地板上捶打也說不定。

「不用害怕。」周憲的聲音傳來:「這里是法院,他不敢對你怎么樣。」

井覓荷僵硬把頭抬起,脖子無形的重量沉重到令她窒息,對面的人坐在四四方方鐵欄包圍的座椅上。

牢中的他依舊囂張跋扈,失去搭理的發型懨懨垂著,因為不服從管教戴著手銬腳鏈,坐姿瀟灑得意,見她抬起頭來,露出不屑的眼神,他張開了嘴:

戒指呢。

用口型詢問著她空盪盪的手指,戒指去了哪里。

赫然驚悚,脊背骨躥升密密麻麻的小蟲直奔大腦,她渾身緊綳,踮起腳尖,恐懼失態的姿­色­垂下頭,仿佛這一刻,她才是那個認識到自己錯誤的罪人。

整場審判她低頭聽著兩方辯解,對面的律師自始終面帶冷漠,拿出了湛婁的疾病報告,他有­精­神史,並且有很嚴重的­精­神病,去到美國也是治療自己的病情,被她勾引,一氣之下回國,導致他因為­精­神狀況而失手打人。

騙子。

井覓荷小聲念著他是個騙子,慌張眼淚在眶中打轉,她恨得揪住長裙,夾緊縮起的肩膀發抖,渾身無助。

長發散落,她的臉被頭發擋的七七八八,稚­嫩­劉海藏住怎樣的眼神,湛婁想。

她或許在哭,用近全身力氣憋住微不可及的哭聲,在發腫的眼眶里打轉,眼睛又大又亮,氤著一層水光。

憋著嘴,紅了臉,懦弱可憐,促使暴力朝她臉上狂扇,把她踩在腳下,怒咬牙質問她有什么臉哭,大不了把他­性­器塞進她嘴里,堵起來煩人的哭聲,抓住她頭發一前一後的抽chā。

看她­干­嘔,吭哧吭哧擴大喉嚨吞咽,器官因為­性­器堵住呼吸不暢,快要致死的表情,和那鼻尖繚繞頭發香氣的味道,如痴如醉。

「斂點。」

身旁的律師低聲警告他。

湛婁那張充滿欲望­色­意的神態,卑劣無恥的笑容,已經被人看了個通透。

他看到坐在庭審旁的盛銳良,手臂交叉抱起,對他流露不滿的恨意。

湛婁只想好好大笑出聲,踩著她的臉懲罰她的不愛,很快了,在結束之後。

井覓荷沒想到,對方律師知道她拿了錢這檔事,並且把湛婁匯款的流水賬單也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