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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著未關嚴的窗戶,床上人赫然驚醒。

長時間失眠憔悴的眼,導致瞳孔血絲遍布,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她就會從淺意的睡夢中醒過來。

這是井覓荷搬到這里之後,每晚都會經歷的事。

她靠坐在床頭,喘了口不均勻的呼吸,手在空中發抖,撫摸上自己汗水的臉頰,有股異樣陌生感。

窗外是不熟悉的風景,臨海的城市,在夏日散進來清透的氣息。

這樣的生活還要持續多久,井覓荷不知道。

清早起來,一夜沒睡的她,坐在飯桌前興致懨懨。

潘憶秋端著剛做好的早飯放到她眼前,摸著她瘦弱的脊骨:「吃點吧,你的胃不能這么熬。」

井覓荷捂住肚子,這傷口也是湛婁帶給她,消滅不掉的噩夢。

「我吃不下……」

「哪怕就一點呢,多少吃一些。」

井紹輝更心疼自己女兒這張憔悴,他掩住情緒起身:「我去外面買點葯,看看有沒有幫助消食開胃的。」

愧疚感使得井覓荷無地縱容。

爸媽為了她丟下工作,公司也沒辦法再好好打理,拿著剩余的錢買下這里的房子,過的生活遠遠超支。

她創傷後不得已的任­性­,讓井覓荷難過陷入自責,可家里不能沒人,只要爸媽不在,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害怕的情緒翻天覆地,噩夢連連想著那個男人會找上門來。

「聽說這里晚上的沙灘還有人放煙花,我們去看看。」潘憶秋說道。

「我不去!我不去!」下意識的尖叫,讓她自己都覺得煩人。

「好好,不去,我們在家看電視,你告訴媽媽有什么想吃的,爸爸很快就買回來。」

井覓荷縮在她懷中哭,揪住她衣角內疚道歉,如果不是她,他們不會­操­心成這樣,不會丟了形式大好的公司,陪她來這里藏身。

她好恨湛婁,做夢也恨得想跟他同歸於盡,即便死了也要抓住他一塊下地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