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傾巢(1 / 2)

湛婁頭痛欲裂,這一晚他無法入睡。

坐在桌子跟前,雙手撐著額頭,氣若游絲。

雷行端上咖啡,將杯子扶手扭轉在他的右手處。

這是來加州的第叄天失眠日,他整整叄天沒睡過好覺,總是斷斷續續,睡著一兩個時辰再猛然驚醒。

困意讓他多少有點惱怒,湛婁坐直往後靠去,桌子上放著兩台手機,一台用來監聽井覓荷的那部。

這些天,他把傳來的對話都聽得清楚。

找不出她可能會背叛他的理由,甚至她對外拒絕男人的手段都­干­脆利落,要說值得誇獎,他不這么認為,當初讓她上學之舉,也存在了風險。

湛婁不希望她暴露在外,讓別的男人愛慕她,欣賞她。

「你說,我要不要把她關在家里。」

他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雷行,眉頭糾結皺起,臉上殘留的少年感,被暴戾席卷。

雷行不覺得這件事能帶給他煩惱:「您所想,即能所做,把煩心事解決,或許就能睡個好覺。」

「我怎么不想解決呢。」他想解決的事多了,但沒有一件事敢。

嘗過自由的鳥是關不住的,逮到一只麻雀用來籠養,到最後也只會死掉。

湛婁撐著頭痛的腦袋,眯著眼思索:「我記得有段時間我睡的很好,是因為什么來著?」

猶豫半響,又恍然大悟。

「哦,是我打了她。」

不受控制打她的那段日子里,他總睡的過分安穩,暴力被泄出,比欲望還強烈,好比堆積在心口的火焰熄滅了,他才能睡得那么踏實。

「要不再打打試試。」

湛婁看著自己的指尖,撫摸起修剪整齊的指甲笑了:「我可真像個畜生,打死了怎么辦,那么脆。」

雷行低頭不作聲。

「你怎么看,給我出出主意,留在我身邊這么長時間,你也多多少少有自己的想法。」

書房中的燈很亮,比起酒店高樓外,黑夜里外面所剩無幾的燈光,這里就像個巨大的蛋殼內部,身處光明,困也該不困。

「若是我的話,會及時了斷這份猶豫,您為何不可,換一個人來嘗嘗新的味道?」

湛婁聽聞後,眉頭比剛才皺的還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