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因為這句話,才第一次正眼,去瞧這小啞巴。
他記得她有名字的,叫什么夏末。
他第一次聽她名字,就覺得奇怪。
怎么有人起這個奇葩的名字,叫夏末,卻坐在第一排的位置,還是個啞巴。
走路永遠低著頭,她好像對他,也有敵意。
好幾次兩人面對面走過,她都會直接繞路躲在一旁,似乎把他當成了洪水猛獸。
彭湃好幾次都想問問她,為什么要躲著他。
但是又想到同學們都說她是啞巴,他也就不好意思追問了,或許就是有些自卑呢。
彭湃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不一樣的人,人要學會尊重每一個人的不一樣。
所以他也一直覺得夏末,應該是有某方面的疾病,身體或是心理的。
他一直覺得她有些可憐的。
不知道為什么,那種從第一次見面,就生出來的對她的憐惜感,一直深埋在他心底。
假如沒有人觸及,是不會顯露出來的,但是一旦有人去觸發,那莫名其妙的憐愛,又會冒出來。
比如現在,他就對張大鵬的措辭很反感:「關你屁事啊,有你這樣說女同學的?」
「她又不是同學,她是個小啞巴,說了她也聽不到,她說不了話,你不知道?」張大鵬反駁得好像天衣無縫。
但是聽在彭湃耳朵里,就覺得怎么聽,都他媽刺耳。
「所以人家是啞巴,你就能隨便說人家,閉上你的嘴。」彭湃語氣挺不好。
張大鵬覺得挺奇怪的,印象中,他每天和湃哥chā科打諢,偶爾也會說某個女生腿長、pi股翹、­奶­子大。
但是他哪一次不是聽過就忘了,哪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情緒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