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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柳程自己一個人坐在了墓園的一個墓碑前面，他臉色很難看，左邊是一個鐵盆，右邊是許多許多的紙錢，墓碑寫的是蔣超之墓，這是白天王龍他們剛安葬的蔣超，墓碑邊上明顯的有剛被挖掘過的痕跡。

柳程一邊燒紙，一邊開口「超子，其實我這個人也挺糾結的，我這一輩子作惡多端，死了以後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但是我也是個有感情的人，弟妹的事情，對不起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承認做掉他們是我的意思，但是我沒有想過那幾個畜生能見色起心，不過想想也是，我也是個畜生，一個大畜生，帶著一群小畜生而已，對不起了，其實我對你做的還是挺多的，伏龍的事情以後，我就要你走了，如果你那個時候走的話，還是沒有事情的。」

「是你不走，你不走，留在王龍的身邊，那我怎么能放心呢，我這個人禽獸我承認，但是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那三個小畜生的腦袋我都給埋在你邊上了，你們夫妻想怎么報復就怎么報復吧，至於我，我柳程最後肯定沒啥好下場的，哪天我要是也不在了，下來以後再給你們請罪」

這個時候的柳程和別的時候的柳程，已經完全不是一個樣子了，像是另一個人一樣「其實我小的時候也一直沒有敢想過，我會變成今天這樣一個人，現在什么都晚了」

柳程笑了笑，嘆了口氣，緊跟著他點著了邊上的紙錢「我不會有啥好報應的，你的事情，對不起了，當時再山上的時候都已經那個狀態了，你做掉了我那么多兄弟，我不能放你離開了，至於你的老婆孩子，我柳程向來是斬草除根的，留下的，都是禍患。」

「很多年以前，我們還在l市的時候，他們斬草的時候不除根，後來想除了，晚了，我還殺了李耀的小兒子，我現在有了今天，都是他們當初斬草不除根的後果，至於這個王龍，我心里面總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至於哪兒怪，我也說不好，我總是覺得這個王龍有些特殊。」

「具體哪兒特殊，還真的不好說，他總是能讓我想起來另一對兒亡命鴛鴦，或許我想多了，不過那個時候，那一對兒亡命鴛鴦的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確實也是都被人帶走了，只是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了，恰好，王龍也是兄妹，你說這個世界上，會不會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柳程看著對面的墓碑，整個人都沉默了。

墓園里面很安靜，柳程轉頭，看了看身後，漆黑一片，他眉頭緊鎖，思考了片刻，他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怎么守得外面，好像潛伏進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