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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裴學德不得不卧薪嘗膽一般的隱藏自己心中的不滿，裝著什么都沒發現的樣子以便嘗試進一步的跟政府談判在樂凱里面摻一點股份。而在這個時候，正被裴學德惦記的朱老總本人則是嘆了口氣，剛才他秘書拿來了一份文件。這份文件是相關部門收集來的地方以及中央各種地方對他朱老總的意見，當然了，這份文件上面並沒有寫上那些抱怨者的名字。

這些批評意見上面，很多地方上的退休老干部，那都是把他朱老總批評成了一個「賣國賊」了！按照這些老干部們的說法，這朱老總本人那就是右派的反攻倒算，就是要弄垮社會主義，就是要學蘇聯的所謂「休克療法」。甚至他們還非常有理有據——朱老總把膠卷行業幾乎全行業都出售給了美國柯達，覺得這簡直就是流失國有資產，覺得這簡直就是賣了民族企業給外國人，簡直就是買辦習性的最佳證明！

這種批評還不算完，甚至那些老干部們對朱老總的另外一個決策也有各種批評的意見。朱老總提出來的關於抓大放小，把效益不好的中小型企業集合起來，一起出售給外人或者是跟外人合資，這種做法那在老干部們的嘴里就是「讓國有比重下降，讓私營比重上升，這是不是要把社會主義一夜變成俄羅斯的資本主義？」、「在合並收購的過程中，都是有各個地方的國有資產管理部門負責，這些部門里面就不會出現**分子么？這會造成多殺企業被廉價賣出？這么造成的國有資產流失難道不是犯錯么？」

對於這種抱怨，朱老總並沒有想去報復或者什么，作為一個做事的人，他知道一個人要想做事，那肯定是會被別人挑出毛病來的！要想少被批評，要么那就干脆不要做事，變身成為影帝，到處作秀。口號喊的山響但是就是不下手做事。但是這樣在明眼人的眼睛里面，不是也是一種錯誤可以被挑剔的嗎？那些批評他的人，朱老總也相當理解，但是他知道對方不了解他的處境——現在全國國企都爛成這個樣子。每年吃掉大量的中央財政以及地方財政，那真心可以說是拖後腿的包袱了！所有能想出來的辦法都試過了——給輸血，給合資，給上市機會，結果還是有的國企經過了這么幾步連續的救助之後，還是虧損的一塌糊塗，比如有的國企那上市了大賺了一筆。結果過了半年不到股價都跌破了發行價了！這尼瑪算什么事兒？這種國企還能讓人怎么救他？真心是想救而且是各種方法都用過了！

要不是賈鴻漸突然出現，說不定這個朱老總已經開始考慮著再拖兩年沒辦法的話，就直接開始放開效益不好的中小型國企直接倒閉了！可是，也就是這個賈鴻漸的出現，讓朱老總開始驚訝的發現，好像現在國企存在的問題，不是以前那些專家或者實踐中發現的什么管理成本、生產成本甚至是什么別的問題，而是完全不適應市場。沒辦法按照市場生產出來合適的產品的問題！

因為賈鴻漸試驗和驗證出來的這種國企的問題，那完全可以說是給了國企一個轉型的機會！甚至讓朱老總都激動的開始推廣了航空母艦策略——如果小的國企抱團後加上一個神人都能達到這樣的瞬間扭虧為盈的話，那么把大企業聯合起來然後找個合適的領導者來把舵。不是一下就能沖進世界500強了？不過就在朱老總正推廣這個問題的時候，賈鴻漸這個福將又提出來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創業的積極性的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說白了就是付出和獲得之間的差異問題，而這個問題再說得淺一點，那就跟改革開放前的農民農村問題一樣，因為是大鍋飯，所以農民們種地沒有了積極性，干多干少一個樣。在農村和農民方面，只有聯產承包責任制，把田地都承包給個人。這才能讓農民有了積極性，按理來說同樣的方法當然應該能在國企上面有效。

但是問題是，國企畢竟不是土地！這跟年頭土地已經不是最大的最重要的生產資料了，可以說只是為了生產出來夠大家吃的食物而已！所以只把土地的使用權租借給了農民，但是所有權還在國家手里，這樣也不會有什么麻煩。哪怕農民最開始用幾萬塊錢承包了一大片土地，可以一次用很久，哪怕所有產出都是農民自己得，那也沒關系。可是國企就不行了啊！總不能說國企承包給私人，就讓私人一次性的交一些錢，然後就可以得到所有的國企利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