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方向？」賈鴻漸接過了話題，相對奧爾森老頭兒來說，這賈鴻漸基本上就是口舌伶俐的能夠承擔ams新聞發言人的角色了。「具體的方向么，那就是一個對現有業界某種硬件集合的改進，到時候開發出來的話，如果跟大家見面了，相信會有很多人覺得興奮以及新奇……」

這話盡量的做到了什么實際上的話都沒說吧？可是誰知道賈鴻漸這邊剛說完了，就聽著尼葛洛龐帝教授緊接著問道：「那么是一個類似音樂豆莢mp的那種劃時代的全新產品么？是一個完全顛覆業界已有產品，然後配合著互聯網科技的一種新型產品么？」

沒錯，這尼葛洛龐帝教授最想問的就是這個！在他看來，華夏高科推出的那個音樂豆莢mp系統，顯然就是一個具有極大顛覆性的產品。在以前各種隨身聽或者其他的什么音樂播放器，都是需要一個實體的音樂載體來播放的，而消費者購買的是那種載體。可是音樂豆莢系統完全不是這樣！這樣的一個音樂豆莢系統，那是直接拋棄了載體，直接利用網絡這種新生代的東東，把音樂變成了一種單純的數據流。可以讓消費者足不出戶，就能購買到音樂，而且還可以打破業界管理，不需要再被音樂公司硬性捆綁的為了幾首歌而去購買一張專輯，他們只需要購買自己喜歡的歌，然後下載到機器里就行了！

這樣的一個音樂豆莢，那真心是劃時代的產品，一下改變了整個音樂業界！那么，賈鴻漸和奧爾森他們合作的新產品，會不會也是這樣的一個東西？會不會一下子也在某種角度，一下子改變掉了整個業界的環境和整個成熟的商業模式？

可是他的這個問題卻讓賈鴻漸有點為難了，因為實際上這個一體機，就是他和奧爾森做出來的一個小玩具，本身是有點瞄准了人家蘋果的市場，或者說就是純粹去惡心喬布斯的東西。這一體機產品么，要說創新的確是有，但是要說是開創了一個新的商業模式什么的話，那還真沒有。所以賈鴻漸也老實的回答道，「這個倒是沒有，我們的這個產品總的說來就是從另外的一個角度思考了某個已經定型了的產品。從另外一個角度思考了這個產品存在的意義，然後做出來了一個跟以往的產品都不一樣的東西，驚喜是會有，但是說有多么翻天覆地的變化么……應該不算是有。」

賈鴻漸這可是相當誠實的，他並沒有進行什么虛假的宣傳，並沒有把一分的東西給吹成10分什么的。這到不是賈鴻漸善良老實的跟三好學生一樣，而是他知道有時候這玩意兒不能胡吹！當一個產品上市了之後，的確是好，那稍微吹吹還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胡吹的過頭了，特別是在產品還沒正式面世之前，在競爭對手還沒「出世」之前，胡吹太多的話，那回頭等真上市了，滿懷希望的消費者一下看到了實物之後，那可真心會有各種失望的感覺的！

本來少吹點，可以讓人有驚喜，結果變成了讓人失望了，這種情緒蔓延下去，那當然對賣產品是相當不好的！賈鴻漸怎么會犯這種錯誤呢？

一聽賈鴻漸這么說，當時尼葛洛龐帝教授，那是很詫異的！他從來沒想過這賈鴻漸居然會這么說！明明音樂豆莢系統是那么劃時代的產品，在這音樂豆莢之後的東西，賈鴻漸怎么會說的這么……低調？為什么會說的這么不優秀？難道，這是中國人的謙遜？聽說中國人都是很謙遜的？

所以，尼葛洛龐帝教授，那轉頭就去問奧爾森了，「請問，肯，你認同賈的描述么？據我所知，之前他們開發的那個音樂豆莢系統，是非常劃時代的一個產品……」老尼非常想從奧爾森嘴里聽到這樣的回答——「天啊，當然不，我們的產品就是一個顛覆了業界的全新創造物，絕對能讓每個消費者都驚呼上帝！」

但是，奧爾森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兒，並沒有隨尼葛洛龐帝的願，他反而是點了點頭，「從某種角度來說，我覺得他說的沒錯。我們這個產品並沒有顛覆，但是……我覺得可以說是進化了。沒錯，說不上是革命，但是說進化是沒問題的！」老頭兒在說的時候，用上了「革命」和「進化」兩個詞，這兩個詞在中文里面沒有什么聯系，但是在英文里面聯系卻很深——「革命」是revolution，而「進化」是evolution。「革命」比「進化」多了一個字母r而已。

「進化……么？」尼葛洛龐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