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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哦，是你們啊，咳咳咳……歡……歡迎，歡迎！」從煙霧後面走出來了一個老頭兒，他一頭白發，帶著一個蛤蟆鏡一樣的大近視眼鏡，五大三粗的，花白的胡子下面叼著一根燃著的香煙。難道這屋子里面的煙霧都是這個老頭兒抽出來的？天啊，這個老頭兒難道是個煙囪么？

賈鴻漸這邊正在驚訝的時候，只見叼著煙的老頭兒趕忙把嘴里的煙掐了，然後正式的跟賈鴻漸他們一行人握手了之後，說道：「歡迎歡迎，歡迎你們的到來，請坐請坐，要不要喝點什么？哦，屋里面的煙味兒太大了，我這就開窗戶！」這老頭兒說這話就急急忙忙的轉身去開窗透氣。

看著這老頭兒的樣子，賈鴻漸覺得這人簡直就是一個街頭的普通老頭兒，而且還會是煙癮特別大的那種。這樣的一個做事兒慌慌張張的老頭兒難道就是惠普公司的老總？這樣的一個人真的可以做老總么？這老頭兒是外表傻內心精的一塌糊塗么？短短的時間內，賈鴻漸這腦子里面刷刷刷的那就過了好幾個想法。

就在他這邊正想著的時候，只見著老頭兒開了窗戶，然後到了三杯酒過來，這邊剛一坐下，老頭兒那就又拿出了一個香煙夾盒，「介意么？」說完，他就拿了一支香煙出來，然後自然的點上，這就又開始抽了！「呵呵，見笑了，我這個習慣不太健康，不過管他呢。按照凱恩斯的話說，從長遠的角度來看，人總是要死的。我現在是把抽煙當成了一種休息的方式，不抽煙我就焦慮的很……」

嚯？把抽煙當成了放松？按照這么說的話，這老頭兒的煙癮那可是夠大的啊！這一天得抽一條煙吧？而且看著這老頭兒抽的還不是雪茄，如果是雪茄還能好點，畢竟雪茄是不進肺的，只是在喉嚨甚至是口腔轉一圈，是「抽假煙」，講究玩兒的是那個范兒！甚至抽雪茄那都要講究煙灰保留多長。所以這東西那純粹就是裝逼用的。就是要點著了煙在嘴里過一圈噴出來感受那種「香氣」，然後點的時候還要各種燃燒均勻……

而在法語里面的「小雪茄」香煙呢，這種窮人的雪茄卻是吸入肺的，這對肺的傷害真心大。而這老頭兒還嗜煙如命的樣子。真心不知道這是不是在自願放棄未來可能用到的美國醫療保險。從而為其他的同胞提供更多的醫療資金資源和床位啥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老頭兒當個ceo有這么緊張么？哪怕賈鴻漸在他們華夏高科里面是最忙的，可是也沒有忙成這個樣子啊！所以此時賈鴻漸倒是沒有直接開口忽悠。而是開始打探人家的情況了——「路易斯先生平常很焦慮？不應該吧？貴公司的業績這兩年那么優秀……」

他這邊隨口一問，接著就聽著那路易斯老頭兒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嗨，表面上你們看我們公司業績很好，但是實際上啊……我們公司的業績今年以來並不好，按照這半年的業績來說，搞不好年底我還要扣掉200萬的業績，到時候就變成了今年不僅一分錢沒賺，還倒貼給公司10萬美元……哈哈哈，而且另外一方面，普飛依琺先生的康柏公司跟我們公司的業績也太接近了，這對我也是很大的壓力啊……」

嚯，當時一聽這話，賈鴻漸那就有點驚訝了啊！為什么驚訝？平心而論的話，如果他賈鴻漸是這路易斯，別人問自己為什么焦慮，他絕對是不會說實話的——特別是在彼此沒什么關系的情況下，他憑什么說真話啊？對不對？中國人對這方面那是最看中的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總是要防著別人一點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的話，這路易斯大爺那是挺平易近人的？或者說對別人沒什么太多的防備？想到了此時，賈鴻漸干脆准備再試探一下。他這可不是閑的蛋疼，要知道在這個大計劃里面，雖然整體目的是要說服對方公司，但是上手的時候更是要對付人！能掌握對方的性格，那對忽悠到對方是非常有好處的！

此時賈鴻漸也不管旁邊的普飛依琺怎么暗爽，他直接笑著就說到，「這也太誇張了，惠普公司哪兒能還讓您倒貼錢呢？平常經營的時候不至於說有這么多的焦慮吧？」「我說的是真的！業績這個我沒必要騙你們，馬上就要公布半年報了，到時候你們自己看就是。焦慮這方面呢，你們要知道，我這個人是比較傳統的，像是我們公司和西斯科合作的時候，基本都是我去談的。幾年下來我們一共跟西斯科公司有42個項目合作，這42個項目不瞞你們說，一份合同都沒簽，都是口頭約定。我這個人比較傳統，我的話說出來這就是合同。為了做到這一步，那自然就腦子里要想很多東西，我的這種做法呢，公司里也有很多人看不慣，他們總覺得要更加小人一點，要更加正規一點，為了不讓他們抓住把柄，我自然要殫精竭慮的來不留漏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