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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賈鴻漸趕忙把報紙拿過來一看，只見著這南周追加的副刊上一個大幅標題是這樣寫的——「振鈴收費原來罪在華夏高科？」接著下面就是一片文章。在這篇文章里面，南周采訪了全國十幾所知名大學里面的幾位教授，包括計算機專家、自動控制專家和通迅系統專家，他們中有的是退休校長、研究所所長，有的是博士導師，甚至有的本身就是計算機通信方面的學術權威。

這些人在這個長篇訪談中，那幾個教授從理論以及學術角度進行分析，一點點的剝繭抽絲的分析出來問題所在的最大可能性，那就是處在整個計費軟件系統上面。而這個計費軟件系統中負責給整個系統傳遞計費信號的tpf子系統那更是被懷疑的重點！因為按照他們的分析，這種超短時的通話，很可能就是這種tpf的子系統間歇性的故障，出現誤判，把錯誤的計費點信號傳遞給了計費系統，導致計費系統把沒有撥通的電話給算成了撥通了！

本來這些專家學者們猜想的是很正確的，可是呢，接著南周就開始說啥了呢？他們開始刨歷史——他們找出來了幾年前華夏高科獲得了國家30多個省市自治區全部的程控交換機以及相關軟件訂單的一個新聞拿了出來。然後就把專家學者們往這上面引，就問專家學者們，這是不是就說可能是華夏高科的硬件或者軟件有問題。

這些專家學者們，那不一定參與了電信部門的升級，他們從常理上來考慮，當然就會說「有可能」了。接著這個有可能呢，那就被南周給利用了。接著這南周就如此說道：「在我國郵電部要招標采購程控交換機以及相關軟件的時候，我國政府頒布了政府采購條例。按照這個條例規定，關系到了國家經濟命脈以及相關安全的行業，在采購重要設備的時候，同等水平下優先選擇國內產品。這樣的一個做法初衷當然是好的。在品質和價格都一樣的情況下，自然應該優先照顧國內的企業，這樣一來對國家相關安全也非常有保障。可是，這么一個條例在執行的過程中，是不是會下意識的過於照顧國內企業？筆者自然不是說這其中充滿了受賄或者貓膩，而是說是不是相關官員會處於一種朴素的愛國主義情緒。而在國內企業的產品距離外國企業的產品還有一定差距的時候，就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忽視了其中的差距？」

「甚至，會不會有這么一種可能？那就是華夏高科的產品，實際上並沒有達到愛立信、朗訊以及北電之類國際巨頭產品的水平，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報價低，以及相關官員們那種朴素的愛國主義情緒。就導致最後郵電部相關人員傾向於選擇華夏高科？會不會是這樣一種愛國的想法，反而導致了老百姓付出了本來不應該多付出的話費？」

基本上，南周的這文章里面，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說什么外國產品就是好啊就是好，不是小好是大好。但是那也可以說是在不停的懷疑國產貨的質量！當然了，這年頭國產貨質量是不太行，可是要知道人家倪廣南那怎么說都是中科院的大能。還是工程院和中科院的雙料大能！人家在聯鄉公司里面，拿了公司的錢研究了好幾年，而且還調用了中科院以及工程院多少大能來協助，這才開發出來了一個獨立知識產權的程控交換機。這么一個交換機，要說是國內最高水平，那也不為過！

而且老頭兒那么認真的，當年在聯鄉里面的時候，那就是各種反復測試反復試驗，真是努力在追趕國際先進水平！最後的結果，產品哪怕在先進程度上可能比不上國外的優秀產品。但是在同檔次的里面，絕對可以說穩定性好、成本低以及維護費用低的！這絕對是有一定優勢的！至少跟國外那些知名企業拿到國內來競爭的產品來說，是絕對在一個大致的技術水平線上的！

結果這就被南周說的，好像倪廣南花費了幾年時間，花費了多少小錢錢。花掉了多少腦細胞設計制造的這些程控交換機，那就跟沿海的血汗工廠里面做的襪子一樣，是廉價的、技術水平不高的產品？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而且最讓賈鴻漸受不了的，就是這南周，雖然沒有明白的說出來，但是話里話外，那各種暗示華夏高科就跟國內的其他猥瑣的私企都是一樣的，都是那么的低檔，都是那么的狗肉不上席。而且他們還在最後來了一句「如今距離華夏高科的產品中標已經4年了，在這4年里面，我們不知道華夏高科的人到底有沒有發現他們產品的缺陷，不過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如果當時購買的是國外的先進產品，那么可能出現使用了四年才發現一個重大缺陷的事情么？」

當看到了這里的時候，賈鴻漸那真是忍不了了！甚至別說是賈鴻漸了，葉靜此時都氣的不行不行的！甚至還有倪廣南老頭兒，那氣的臉都紅了！「不像話！這南周不像話！他們怎么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胡亂猜測是我們的問題呢？這給我們帶來的名譽上多大的損失？不負責任，太不負責任了！他們怎么一點政治都不講？還有沒有組織紀律了？國產貨難道就比外國貨低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