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

看著怒火滿面的兩人，蓋亞忽然大笑了起來：「如何？你們確實比我強大，但你們現在僅僅只是一縷意識分身，能奈我何？更何況，不要忘了這里是哪里，你們敢對我動手么？」

「你……」

見兩人憤怒卻又憋屈的模樣，蓋亞笑聲更大，心中充滿了報復的快感，自從它誕生到現在，絕大部分的時間都處於被封印的狀態，甚至險些因為過度虛弱而消散，這其中自然因為他『生不逢時』的關系，但倘若這兩位想要救它的話其實也不難，可他們卻選擇了漠視，這讓蓋亞心中對這兩人充滿了恨意，連帶對洪荒與奈爾法世界都沒有絲毫的好感。

「抱歉，見到老仇人情緒略微有些失控，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啊！」當蓋亞笑罷之後，長長吐出一口氣，漠然的掃過神色陰沉的兩位意識分身，看向聶天，歉然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在我進入雲界之前，你就已經知曉了，並引導我來到了靈訛空間？你很疑惑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對此，聶天不置可否，直接將話題帶了回來。

「當初，我被霍爾斯克虜走之時，在地球之上留下了一抹意志，當你感知到這一縷意志的時候，它並沒有消散，而是在你的靈魂之中隱藏了下來……」

「這不可能！！！」奈爾法打斷了蓋亞的話：「當初我與盤古都檢查過聶天的靈魂，其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雜質存在。」

「蓋亞，你在撒謊！」盤古也是陰沉著臉冷聲道。

「你們察覺不了就不存在么？笑話！你們以為自己是誰？」蓋亞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你們根本不明白我的特殊性，你們以為我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星球意志聚合體？倘若真的僅僅如此的話，那堂堂至高神霍爾克斯又為何沒有抹殺掉我，而選擇讓我臣服？為其效勞？」

聞言，盤古與奧狄斯兩人對視一眼，眉頭緊皺，看向蓋亞的目光驚疑不定。

「喔？那你是？」聶天則沒那么多疑問，直接問了出來。

「簡單的來說，只要培養得當，當我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就可以從一定程度上，甚至徹底取代世界意志，化身為世界的一部分！」蓋亞淡淡道。

對此，聶天感觸並不深刻，但盤古與奧狄斯面色則瞬間完全變了：「載體？！！！」

「喔？看來你們兩人見識還不算太狹隘！」蓋亞冷笑道。

而此時，面對蓋亞的嘲諷，盤古與奧狄斯的神色卻無比復雜，一種極度的後悔無法抑制的在心中開始蔓延。

「載體？載體到底是什么？」聶天眉頭皺的更緊。

「簡單的來說，當混沌級存在擁有自己的世界之後，世界本身都會誕生一個玄之又玄的大意志，這個大意志被稱之為世界意志，大意志是規則的結合體，而世界自然的衍化和成長也與大意志息息相關。一般而言，世界意志都是沒有智慧的，類似於洪荒世界所謂的天道，就是洪荒世界大意志的一種表現方式，不得不說，盤古這種做法確實別出心裁，但與真正理想的狀態還差之甚遠。」

「倘若一個世界的大意志擁有了智慧之後，你可以想象世界將發生什么樣的變化么？其規則衍變與世界的成長速度又會發生何等驚人的變化？不僅僅如此，就算在世界之主在面臨威脅的時候，擁有大意志的主動配合之下，世界之主的力量將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不僅僅調用世界之力會更多，而且在規則抽取方面，也更加的迅速快捷，更重要的是，哪怕面臨最激烈的戰斗，世界之主也不用擔心世界內的情況，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戰斗之中，擁有這些好處，足以讓任何一個混沌級存在為之瘋狂！」

「不過，讓世界的大意志擁有智慧又豈是那么容易的？最起碼霍爾斯克這位至高神對此都毫無辦法，難度可想而知。」蓋亞話語頓了頓，目光掃次掃過悔恨無比的兩人：「不得不說，這兩人確實非常的幸運，在其世界之中，不僅僅出人意料的誕生出了一位源族，更誕生了我，可荒謬的是，那位源族卻因為兩人的疏忽而幾乎完全夭折，至於我，更是將我當做是一個普通的星球意志變異體而選擇封印漠視，險些導致我徹底的灰飛煙滅，真真的愚蠢至極！」

面對蓋亞的再一次嘲諷，盤古與奧狄斯滿臉的苦澀的閉上了眼睛，他們無話可說。

「你是說，你是存在是極為稀有的？」聶天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這團光影一般的人影。

「當你擁有自己的世界之後你自然會明白我的價值，我現在能告訴你的是，我的價值比你想象之中要高的多的多！」

雖然他現在對於載體的概念與價值依舊有些模糊，但僅從盤古與奈爾法那後悔之極的神色就多少能夠看出一二，他之前還真的沒想到這個蓋亞竟然如此的珍貴，這么說來，之前盤古與奈爾法這兩位還真是暴殄天物了，也難怪他們現在會如此。

「可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何不把你的價值如實的告訴他們？也不至於險些因為封印而崩潰！」聶天疑惑的道。

「呵呵，你應該記得我當初告訴過你，我從剛剛誕生的那一刻起，就遭到了兩界大能的聯手封印，當時我才剛剛誕生，如何知曉自己的能力？當我明白之後已經處於封印之中，無法與那些大能接觸，充其量也只能略微影響到一些那所謂封印之地的上的凡人，可告訴他們又有什么意義？機會太過渺茫了。直到我感受到了你的存在，原本我打算借助你的力量破壞封印，這樣不但能夠報復洪荒與奈爾法這兩個讓我充滿恨意的世界，更能夠報復他們二人，而且我更明白，一旦封印被強制性的轟碎之後，至高界的通道將會開啟，我也可以永遠的離開這里，前往另外一個世界。不過……我卻沒想到這個被我寄予厚望的人類竟然不僅僅擁有洪荒與奈爾法兩界的氣息，其命格中更擁有至高界的一部分存在，只不過這一部分非常隱晦，再加上當時的我實在太過於虛弱，竟然沒有察覺。更沒有預料到，你是被他們兩位所關注的命運之子，被視為兩界希望之所在的異數。」

「你說，你當時沒有察覺到我命格之中屬於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也不知道我就是被盤古與奈爾法所關注的那個人？」

「是啊，倘若我知曉你的身份，當時就不會擁有那種不切實際的念想，自然也就會通過你來想辦法與盤古或者奧狄斯來進行接觸，雖然不怎么願意臣服與他們，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你也明白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聞言，聶天沉默片刻，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原來，原來是這樣的……「可是後來，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並且，如何引導我來到這靈訛空間的？最重要的是……」聶天認真的看著蓋亞：「你現在已經認霍爾斯克為主，為何幫助我，目的又是什么？」

聶天這個問題一出，盤古與奧狄斯也頓時收斂心情，死死的盯著蓋亞，這也是他們心中最大的疑惑。他們明白，因為他們兩人的失察導致蓋亞被封印了數百萬年，幾乎消散，他很他們，同樣很他們的世界中的一切，可現在，它既然知道了聶天的身份，他明明很容易就能夠給與他們致命的打擊，抹殺掉他們最後一抹希望的，他又為何冒著巨大的風險與他們秘密接觸？這個蓋亞，到底想做什么？

「當初因為封印越來越脆弱的緣故，我意外被轟擊霍爾斯克發現並帶走的瞬間，雖然有惶恐，但更多的卻是興奮，不過當時在完全脫離之前，倉促的在本體之上留下了一縷極為微弱的意志，這意志被聶天吸納之後，便潛伏在了其靈魂最深處。」

蓋亞微微頓了頓，看著聶天：「我必須要承認，當時我這樣做其實並不沒有安什么好心，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對於憐兒的感情，你不會放棄她，你一定會想方設法的來到這里尋找她的，而那一抹意志，卻會成為一個標記，讓我隨時掌握到你的動向，你將成為我對我新主人邀功的一個籌碼。」

這話，讓聶天瞳孔微微一縮，但轉而恢復了平靜，沒有說話，等待著蓋亞的下文。

「不過後來我發現，這樣做其實是多余的，我的身份比我想象之中要更加的尊貴，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不過很快的，當那一縷意志融入你靈魂之後我才明白了你真正的身份和特殊之處，不過也越發肯定了，你會來到這里，不僅僅是為了憐兒，更是因為你是奈爾法與盤古世界最後的希望，不論你個人意志如何，你一定會來！」

「不過在知曉了你的身份，再結合霍爾斯克的所作所為，以及結合靈訛空間這個奇特的環境等種種因素的影響之下，我終於做出了幾個看似極為不理智，極為大膽，甚至瘋狂的決定！」

「當我感受到你即將進入雲界之時，我發動了在靈訛空間內借助手機靈體之名義暗中布置的一個牽引陣法，你才會出現在這里，也是因為我的暗中干涉與安排，你才能夠成為那個幸運的契約者，與霍爾斯克刻意培養，用作試驗性質的後人進行融合，如此，再暗中清理掉你進入這個世界之初所留下的一些細微的痕跡，這種偽裝才是真正的完美！」

「雖然看似簡單，我相信你每一步都冒著極大的風險，倘若稍有以外，你也將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再次被囚禁起來，我自認為與你之間沒有什么情誼存在，相反，因為我的延誤和顧慮，險些讓你崩潰，現在你卻又因為我鋌而走險，背叛了你的主人，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背叛？談不上，我現在雖然確實稱呼霍爾斯克為主人，但是其實這也僅僅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不論是我還是他都完全談不上任何信任可言。只是身處於他的世界之中，他的力量占據絕對的優勢，再加上我表現出來的懦弱與惜命，他吃定了我不敢絲毫反抗他的意志而已。直到我與雲界的大意志融合之後，他才會真正的信任我！不過，說來也可笑，因為這么多年來的封印讓我太過虛弱，這些年在靈訛空間內吞噬了很多的英靈讓我恢復了很多，甚至遠比誕生之初要強大的多，但雲界的世界等級太高，世界規則極為完善，大意志也非常的龐大，遠不是現在的我能夠吞噬並替代的，也正因為如此才拖到現在。否則的話，一旦我與雲界大意志融合，將會完全的失去退路並效忠雲界的主人，當那個時候我們再見面，就不可能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蓋亞話語頓了頓，凝視著聶天，那朦朧的雙眼微微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而我之所以選擇這樣做，是因為我找到了更加適合和更加值得我效忠的人選！」

聶天愣了愣，皺眉道：「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我吧？」

「除了你之外，難道會是那兩個人么？」蓋亞不理會盤古與奧狄斯復雜的目光，凝視著聶天，極為認真的道。

「為什么選擇我？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么的出色，相對於至高神，我更是沒有絲毫優勢可言，不，甚至我可能這一生都登不上至高神之位，畢竟我連源族都不是……」

「你現在與至高神相比確實沒有絲毫可比性，但是在我看來，你的潛力可能要比他更大！」蓋亞打斷了聶天的話：「難道你不好奇，霍爾斯克為何如此看重你么？因為你並不清楚，你現在的命格到底是何等的特殊，你同時擁有五大源族之命格，極度精純的同時，又保持了一個詭異的平衡，在你的命格再一次進化，成為混沌級的剎那，混沌大規則降臨，你這樣的命格只有兩個結果，要么徹底崩潰，要么，進化成為一個嶄新的，真正至高的存在，一個比源族要更加高貴，更加稀有的種族，命族！」

「命族？」聶天眉頭緊皺，側頭看去，卻見盤古與奧狄斯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聶天心中驚訝更濃，難道連他們都不清楚？

「命族才是真正的本源種族，也是最尊貴的種族。他們才的真正的起源，命族對非命族之外，包括源族在內的一切存在都擁有恐怖的壓制力，也唯有真正的命族，才有資格沖擊至高神位之上的那個傳說中的無上境界。」

「至高神位之上？」盤古與奧狄斯倒抽一口冷氣，至高神位之上到底是否還有更高級別的存在和境界，這已經超過了他們已有的認知層面。

「這些，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對於聶天的質疑，蓋亞並不生氣，態度依舊平和，解釋道：「不要忘了我是特殊的存在，雖然如今的我相對依舊弱小，但卻已經有一定的資格與雲界的世界大意志進行一定程度的接觸，相對於那個龐大而臃腫的意識體而言，雖然它遠比我強大，但想要從它那里得知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對我而言並不難。」

聞言，聶天略微沉默片刻：「那就是說，韻兒那一脈果然是霍爾斯克做的一個實驗，而他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培養命族？」

「是的。」蓋亞微微點頭：「就猶如想要登上至高神位需要源族血脈一樣，想要沖擊那個傳說中的境界只有想辦法讓自己更進一步成為命族，而據我從雲界大意志中了解到的一些消息看來，現如今的混沌之中源族數量雖然稀少，但這種少也只是相對而言的，真正能夠稱之為稀少的，是命族，准確的說，命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了。因為往往命族的誕生，將會讓所有源族為之瘋狂！」

「吞噬？！」聶天瞳孔微微一縮，凝聲道。

「因為這些信息來自於雲界的大意志，而且有很多訊息都是雜亂不全的，所以更多的消息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想來應該是如此了！」蓋亞微微點頭道。

「那霍爾斯克培養命族的目的莫非是為了……」聶天眉頭皺的更緊。

「除此之外，難道你認為他還有其他的目的么？」

「……」

聶天沉默良久，緩緩吐出一口氣：「你也清楚，我現在的情況很復雜，你認為到時候命格繼升進入混沌級的那一刻，成功的進化為命族的幾率有多少？」

「百分之一，甚至可能更低！」蓋亞如實的道。

聞言，聶天再次沉默：「既然你明白，那你為何依舊選擇我？況且，就算我真的僥幸的成功之後又如何？命族雖然尊貴，但也是所有人獵殺的對象，一旦暴露身份，存活並成長起來的幾率又有多少？」

「我想你有些弄錯了，我願意幫助你，並非是因為我對你有多么大的信心，而是因為就算你蛻變失敗，對我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哪怕霍爾斯克發現我的背叛又如何？他不會傷害我的。因為我相信我的價值會讓他原諒我犯下的所有錯誤。」

「倘若，你真的成功的蛻變為命族，我會選擇與你的世界融合，哪怕這樣做會很冒險，但是你要明白，混沌級之間的戰爭極少會連同世界一起毀滅，而是互相吞並融合，換句話說，就算有一天你真的隕落，我也會繼續存在下去，只不過又換了一個主人而已。所以……既然我沒有性命之憂，用相對較小的風險，為我自己換取更大的成長空間，這樣不好么？」

「……」聶天嘴角抽了抽：「你還真是坦誠啊。」

「呵呵。」蓋亞笑了起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利益之間的結合才的最穩固的，這樣做對我們雙方都有極大的好處，我為何要隱瞞自己的意圖？」

「那么，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聶天深吸口氣，伸出了手。

「應該是，希望我們能一直合作下去！」

感受著手心傳來的那奇異的觸感，聶天微微挑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蓋亞凝視著聶天，淡淡的笑著道：「他們兩個總算沒有愚蠢到家，選擇培養你，是他們做出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沒有讓最後一抹生機從手中溜走！」

奈爾法與盤古一愣，聽出蓋亞話語中所包含的意思，也顧不得生氣，心中微微一跳，連忙追問道：「什么意思？」

「雲界的力量，遠遠超過你們的想象，與雲界戰斗，你們沒有哪怕一絲的勝算可言！」

聞言，盤古與奧狄斯的神色騰然陰沉了下來，心中的壓抑可想而知，不僅僅他們，聶天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蓋亞，我需要知道關於雲界所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