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就沒水平了。
堂堂區委書記辦公室,又不是市井茶館,每天事務繁忙,誰有心思和時間聊天。
更何況,谷翰僅僅是副區長,又不是侯展生。
他學侯展生可以,儼然把侯展生的口氣都學了。
只可惜,侯展生是區長,是唐智的搭檔。
區委書記區長都是正處級,級別相同。
你一個副區長學著區長口氣和區委書記說話,難免有僭越之嫌,又有狂妄之舉。
這么低的情商,真不知道谷翰在仕途上還能走多遠。
好在唐智也不和他計較,禮讓谷翰坐在沙發上。
李可為進來倒了一杯茶水之後,返身關門離開。
看到李可為把門關嚴,谷翰才開門見山的對唐智說:「唐書記,我來是想管你借一個人。」
唐智一愣,禁不住詢問:「借人?借誰?」
「你們一科的厲元朗。」
唐智眉頭一鎖,心里犯起嘀咕來。
他一直提醒李可為不要瞎琢磨,其實他何嘗不喜歡琢磨。
只不過他琢磨的人卻是厲元朗。
不為別的,厲元朗調到祥雲區,透著太多的不合理和蹊蹺。
而且他的履歷很簡單,只有幾個時間段和工作單位,別的就什么都沒有了。
簡單理解,厲元朗是個不得煙抽的平庸之輩。
但是從唐智接觸厲元朗的印象中,他有種感覺,或者說直覺也可以。
厲元朗身上有種氣質,是那種上位者的自信。
而這種自信,沒有歲月的沉淀積累,沒有親身經歷是不可能體現出來的。
所以唐智認為,厲元朗絕不簡單,或許他的履歷是有人故意隱瞞,把重要的東西抹去。
抹去什么呢?
一定是不好的,也許就是厲元朗降為科員的真實原因。
當然,這一切都是唐智的猜測。
這也是他當初注意厲元朗,才有了詢問李可為厲元朗報到的一事。
聽到谷翰對厲元朗感興趣,還要把他借走一段時間,唐智忍不住問起原因。
把人說借走就借走,總得給個理由吧。
谷翰也不隱瞞,還聲音超大的說:「不瞞唐書記,我女朋友明天要來咱們這里玩幾天,厲元朗……」
頓了頓,谷翰才說下去,「他和我女朋友以前認識,我是想,我的工作有時候忙,不一定能全天候陪她,就讓厲元朗代勞陪一下……」
唐智眉頭皺的更緊了,什么嘛,女朋友來就來唄,調我的人給你干私活。
真以為區委是你谷翰家里開的,想干就干嘛,太不像話了。
唐智板起臉來,正色道:「谷副區長,秘書一科很忙的,就是厲元朗在都忙不開,要是抽走他,恐怕……」
看著唐智為難樣子,谷翰並不意外,索性直截了當下起猛葯。
「我的女朋友姓金,叫金可凝,京城人。她的父親叫金維信,她爺爺金佑柏,她的堂姑金依夢,曾經做過南陵省鏡雲市的市長……」
「等等!」唐智被谷翰介紹金可凝身份時,弄得眼花繚亂。
別的他沒印象,只是提到金依夢的名字,唐智立馬瞪大了雙眼,禁不住連聲嘀咕起來,「這么說來,你的女朋友是京城金家的人,那么金老是她的……」
「是她太爺爺。」谷翰故作神秘的點頭,不忘補充一句:「可凝從小在她太爺爺身邊長大,她太爺爺十分喜歡她,視若掌上明珠……」
呼!
唐智長出一口氣,這位金老簡直就是大天的存在,曾經呼風喚雨的人物,和谷家老爺子不相上下。
就在今天,事關國家命運前途的大計方針,高層都需要征求金老這種人物的支持和理解。
不過,驚訝之余的唐智,反倒想起一個問題。
厲元朗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