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慧茹笑眯眯說:「怎么不認識,你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阿姨,您過獎了。」厲元朗謙虛說著,將手里的禮物遞給老太太。
「來就來唄,還拿什么東西。」汪慧茹怪嗔的埋怨起來。
「一點心意,都是我們當地的土特產,請您和郎教授嘗嘗鮮。」
二人在門口說著話,郎英軒笑呵呵走過來,「元朗,咱們是老熟人了,還跟我搞這一套。」
厲元朗忙解釋,「郎教授,您是我的長輩,孝敬您和汪阿姨是應該的。」
謙讓一番,汪慧茹笑著收下厲元朗的禮物,然後去泡茶了。
「郎教授,看您滿面紅光,精神頭倍足,我很欣慰。」
郎英軒欣喜說:「多虧你汪阿姨把我照顧得很好,這全是她的功勞。」
並禮讓厲元朗跟他去客廳坐下。汪慧茹端來茶點,請厲元朗品茶,便去廚房忙乎了。
剩下郎英軒和厲元朗兩人,郎英軒問起厲元朗這幾年過得怎樣?
「郎教授,我還可以。」厲元朗只能這么說了。
四年多時間,他經歷如坐過山車一般,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他不會說這些,也有違他今天來的目的。
「郎教授,我今日叨擾,是想向您請教幾個問題?」岔開話題,厲元朗說明來意。
「請講。」
「我想請您從中醫的角度分析,人的大腦遭受外力傷害之後,能否自動恢復記憶力。」
「嗯。」郎英軒微微點著頭,「你說的這些很廣,也很深奧,容我慢慢向你道來。」
「你知道《周易》這本書吧,在很多人眼里,認為《周易》是一本玄學書,但這本書不僅講的是玄學,還有天地自然與人體之間的聯系,而中醫理論,就是便是在這種理論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
「孫思邈曾說過,不知易者不知中醫。古代都很重視中醫與《周易》的學習和研究,所以,很多有名的醫家無一不對《周易》有深刻的認識。因此,在中醫學史上有一句名言,叫做『醫易同源』。意思是說,醫學與易學盡管形態各異,但卻是同根本院。」
「易者,易也,具有陰陽動靜之妙;醫者,意也,合陰陽消長之機。概括而言,醫學和易學的核心,就是陰陽問題。」
「陰陽相生相克,卻又相輔相成,此消彼長,反映在人的身體上,則表現為新陳和代謝。」
「中醫認為,陰陽平衡才能進行正常的生理活動,若遭受某些疾病破壞了陰陽平衡,體內的任何一方偏衰或偏盛,都可能發生疾病,即所謂的陰陽失調。」
「所以中醫學認為,疾病發生的基本環節就是陰陽失調,而非頭痛醫通,腳痛醫腳。」
「《周易》作為華夏本源,其最大一個特色就是,它的方法觀和世界觀不像西方世界那樣,是彼此分離的,而是糾纏在一起的。方法觀是世界觀,同時,世界觀又是方法觀。」
「從陰陽式的思維出發,成就了自身的身體觀,即把身體看成一個有機的結構系統,而非身體各個部位簡單、機械的組合。也就是說,我們看到的是身體,非肉體。」
「我這么說你應該懂得,人的身體不是西醫看到的表象,是中醫看到的深邃。」
「就像你提到的失憶現象。表面上看,就是說各方面的檢查指標,這個人是失憶了。但是陰陽相互調和,可以在身體內自發的運行,而這種運行,西醫的設備是查不出來看不到的。」
「綜合而論,人體自身擁有強大的修復功能,尤其大腦各神經之間,只要是不遭受大的損害,憑借意志力,很容易在短時間內得到修復。」
「舉一個例子,就像我們大自然的水土資源,遭受到污染物的破壞,靠著水系流動和自然天象,就能自動恢復到原有沒被污染之前的狀態。」
「正如我們常說的,人與自然天人合一,即人與天相合相應,彼此有聯系一樣。」
厲元朗細細品味郎英軒這番話,哲理性很強,卻在間接告訴他,失憶不用葯物,依靠人體自身功能是可以自動修復的。
他心中這個疑問,在郎英軒高深闊論之下,得到了答案。
思索一番,厲元朗又向郎英軒提出第二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