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被帶到警局,單獨關在一個房間里,四周沒有窗戶,身上所有物品全部沒收。
期間,一個白人警官審問他,得知厲元朗聽不懂外語,還找來一名翻譯。
翻譯是一名叫戴維的白人,國語說的相當標准。
如果閉上眼睛聽,還以為是個地道的國人在說話。
戴維告訴厲元朗,警方懷疑他槍殺了哈利。
厲元朗辯解道:「我的槍始終在我身上,沒有打出去一發子彈,你們可以檢查。」
戴維把話翻譯給白人警官之後,又對厲元朗說:「你的手槍射出去一發子彈,而死者哈利腦門上的致命槍傷,經查,子彈就是你手槍里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厲先生,在我們國家,撒謊是很嚴重的罪行。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這樣,對你有好處。」
厲元朗非常淡定的攤了攤手,「戴維,我和哈利無冤無仇,我沒有殺他的理由和動機。」
戴維略作思索,和白人警官交談幾句。
白人警官竟然轉身出去,只剩下他和厲元朗兩個人了。
戴維給厲元朗倒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誠懇說:「厲先生,警方已經查明你的身份,你是一名市長,政府官員。同時,你還是興發會的成員。」
「等等!」厲元朗一擺手,打斷戴維的話,「興發會?我怎么從沒聽說過?」
戴維解釋說:「興發會是華人的一個組織,黃州你應該認識吧?他就是興發會在本市的會長。興發會一直和三鷹黨有仇恨,你作為組織內的成員,趁亂開槍打死哈利,這就是你的動機。」
厲元朗呵呵冷笑起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戴維,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
戴維點頭,「你是指警方冤枉你了。不過厲先生,我還是勸你認罪為好。你不是我們國家的人,通過外交渠道,你可以離開這里,不用服刑。」
「若是你堅決不認罪,你的處境會非常糟糕。」
厲元朗堅定的搖頭,「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這就是我要告訴你們的話。」
「唉!」戴維失望的嘆口氣,「厲先生,既然這樣,我幫不到你了。」
然後站起身來,就要推門往外走。
此時的厲元朗突然冒出一句:「戴維先生,你認識雲冬青嗎?」
這句話,令戴維渾身一顫,背對著厲元朗悶聲說:「不認識。」
咣當一聲,戴維幾乎摔門而去。
厲元朗微微眯起雙眼,陷入沉思……
這之後,再也沒人進來審問他。
厲元朗渴極了,面對那杯水,卻堅持沒有動一口。
困了,索性趴在桌子上打起盹來,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耳畔傳來一個聲音:「厲先生,請醒一醒。」
厲元朗睜開惺忪睡眼,朦朧中看到,竟是戴維。
他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仔細辨別,眼前不只有戴維,還有一個穿西裝打領帶,戴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華人。
四十來歲的樣子,和自己年齡相仿。
戴維介紹說:「厲先生,這位是黃會長請的律師,有什么話你可以和他說。」
隨後,戴維離開,換進來一名警察負責值守。
律師主動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厲先生,你好,我姓朱。」
「朱律師。」厲元朗握完手,警覺的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白人警察。
朱律師明白厲元朗的想法,告訴他,「放心,他不懂我們的語言,你有什么話盡管可以和我說。」
「我要見一見訪問團的羅敏女士。」
「這個……」朱律師面露難色,規勸說:「厲先生,你現在涉嫌槍殺該國的公民。現在你的處境很不妙,羅女士作為訪問團的團長,還是你們省的領導,她不宜出面。」
「朱律師,我沒殺過哈利,警方可以調取當時的監控設備,就能知道真相了。」厲元朗提出建議。
朱律師擺手說:「倉庫是三鷹黨的總部,他們經常做著上不了台面的買賣,根本不會安裝監控設備。」
「從現場被抓人員的口供,以及你手槍射出子彈的痕跡,還有你的指紋,所有這些全部指向你。」
「厲先生,你恐怕脫不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