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既然沈放提到「我們」,厲元朗便問:「谷雨是怎么回來的?」
沈放之前強調,金依夢不放人,他們一直在做金依夢的工作,並與金依夢背後勢力進行談判。
不成想事情這么順利,這么快就把兒子帶回國內了。
簡直弄了厲元朗一個措手不及,一點准備沒有。
「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我們是用人和谷雨做了交換。」沈放如是說道。
「交換?」厲元朗恍然大悟,「是用展鵬飛換的?」
「嗯。」沈放點頭承認。
其實,從上一次沈放談及他們抓獲展鵬飛開始,就在暗中推進這件事了。
展鵬飛該交代的都交代完,名單也被沈放他們掌握,留著他已經沒有大用處。
剩下的,就是按照相關法律,對展鵬飛進行審判。
上級領導權衡再三,最終做出換人的決定。
這才有了谷雨被安全帶回來。
沈放很認真的告訴厲元朗,「這次換回谷雨,王書記起了很大作用。」
厲元朗知道,王書記就是指的王占宏。
王占宏在擔任東河省書記之前,曾長期在國安部任職。
他的話,在國安內部有很重分量。
「王書記的意思是,你為國貢獻了那么多,又吃了不少苦頭。谷雨的丟失,就是你堅持原則付出的高昂代價。」
「我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義不容辭,都是對你的肯定。」
聽到沈放這番話,厲元朗深深點著頭,眼眶瞬間又變得濕潤起來。
他所經歷的危險和委屈,在這一刻,全都釋然了。
有人理解,有人為他著想,厲元朗還有什么理由不繼續堅持。
「元朗,谷雨回賴,你打算怎樣安置他?」沈放關心問起。
「這件事我和白晴提過,她讓我把谷雨帶回去,由她照顧。」
沈放聽完,面露一絲隱憂,「元朗,說句不該說的話,這件事你要三思。」
「谷雨很小時候就離開父母,一直在金依夢身邊生活。耳聞目染接受的是國外教育,而且有一點你要特別注意,我感覺他對你特別抵觸。」
厲元朗深有感觸的說:「這點我知道,說實話,我對我的孩子們都是有虧欠的。以前忙於工作,全是由孩子媽媽照顧,我這個當爸爸的……不合格。」
「還有,金依夢指不定在孩子面前,怎么說教我。她恨我入骨,不把我說成十惡不赦也差不多。好在谷雨還小,我有機會彌補我對他的虧欠。」
「時間久了,慢慢就能讓他轉變過來,畢竟血濃於水,我是他的親生父親,他會理解我的。」
沈放嘆聲道:「家庭事業不能兩全,有得就有失。白晴是個不錯女人,有超高的情商,相信由她撫養谷雨,會把孩子教育好。」
「元朗,你也要多給予谷雨一些父愛,他從小缺失的正是你的父愛,你要多陪一陪他。」
厲元朗長嘆一聲,「我也想,只是……」
他有苦難言。
隨著陸臨松年紀越來越大,更加依賴白晴。
厲元朗曾經想過,要把白晴和兒子接到身邊一起生活。
每當他回家,面對冷冷清清的氣氛,厲元朗非常獨孤和寂寞。
吃飯倒是不成問題,可沒有一個可說話的人,十分受折磨。
總靠視頻聊天,終歸缺少點什么。
白晴理解,卻也無可奈何。
一邊是年過七旬的老父親,一邊是丈夫,她哪頭都舍不得分開。
為了不讓妻子為難,厲元朗只好委屈自己了。
「唉!」沈放理解厲元朗的苦衷,卻無可奈何,只能拍了拍他的肩頭,送去安慰。
這會兒,厲元朗接到妹妹葉卿柔的電話,顯然,她事先已經知道谷雨回來。
「哥,晚上過來吃飯,順便把谷雨帶來,我想見他。」
自己的親侄子,幾年未見,葉卿柔同樣掛念。
「可以,不過……」厲元朗略作遲疑,「我還要和沈放一起過去,你是知道的,谷雨現在不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