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明見狀,立刻轉身離開,快速消失。
因為他深知,老板接下來的談話內容,外人不宜在場。
厲元朗打開公文包,取出那份簡歷,在王占宏面前揚了揚,認真說道:「馮滔同志今年五十三歲,是這屆常委中最年輕的。」
「宣澤同志六十出頭,倒是勁峰同志已經六十六歲。按照以往慣例,這可能是勁峰同志最後一屆任期。」
「不過我很困惑,依照目前排名,馮滔不是勁峰同志的接班人,應當接替的是宣澤同志。五年後,宣澤同志才六十五歲,只做一屆,而且還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退下,有點不可思議。」
王占宏插話道:「惠光同志不也是只做了一屆嗎?」
厲元朗搖頭,辯解說:「不一樣,惠光同志年齡大到站了,可宣澤同志畢竟年輕。」
「接替勁峰同志的是誰?應華同志只比勁峰同志小一歲,應該只是過渡,接班人不是他。」
「說實話,在新一屆的名單出現時,我看不明白,為何只有馮滔同志一人不滿六十歲,不應該同時出現兩位嗎?」
王占宏沒有言語,率先走進會客廳,坐在沙發上,努嘴示意厲元朗坐下。
保姆端上熱茶,知趣而走。
從桶裝煙盒里抽出一支香煙,厲元朗急忙拿過打火機點上。
王占宏深吸一口,望著淼淼升騰起來的藍色煙霧,意味深長地說:「你剛才提到以往慣例,那是人定的,必然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和變數。」
「就像你在若州的經歷一樣,誰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不過也好,你遠離是非漩渦,不參與代表著和你無關。」
「我猜想,你肯定會一直關注若州,關注三生教。元朗,在其位謀其政,若州已經成為過去式,總糾結於此,對你沒有半點益處。」
「安心在省人大的工作,做好你的分內事。哪怕捅破大天,也沒人在意了。」
人在不同位置,說話起點和方式會發生質的改變。
王占宏屬於點到為止,言外之意,奉勸厲元朗不要去關心若州的一切,專心做好他的省人大副主任即可。
至於其中原因,他沒有說出來,需要厲元朗慢慢領會。
同時,厲元朗也深深明白,話題到此為止,繼續說下去的大門完全關上了。
綜合以上所想,厲元朗越來越認為,他在若州的一舉一動,其背後似乎蘊藏著十分深奧的東西。
接下來內容,更趨向親屬間或者上下級的聊天,沒什么實質意義。
這會兒,保姆過來,提醒說飯菜已准備就緒,可以入席了。
王占宏抬頭看了看時間,回應說:「再等一等,人快到了。」
這句話,厲元朗旋即清楚,今晚上還有其他客人到場。
只是不知道客人是誰。
果不其然,僅僅過了十來分鍾,響起開門聲。
「元朗,我們一起去見一見。」王占宏掐滅香煙,率先起身走出會客廳。
厲元朗緊隨其後,來到門口。
只見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戴著眼鏡,一副儒雅學者風度。
「王局委,您好。」男子將外套交給保姆,主動伸出右手。
「盛秘書,一路辛苦。」王占宏和此人握手交談,並把厲元朗介紹認識。
原來,這位盛秘書卻是馮滔的秘書。
毋庸置疑,絕對是馮滔的心腹之人。
聯想到馮滔上位,王銘宏起到決定性作用。
所以說,王占宏和這位盛秘書關系匪淺。
怪不得,他對盛秘書如此客氣,親自出來迎接。
在和厲元朗握手之時,盛秘書問好後主動提及,「元朗同志,臨松同志一向可好?」
「岳父很好,多謝盛秘書關心。」
「叫我盛良醒就行。」
話是這么說,要是當真可就太幼稚了。
三人在會客廳短暫寒暄後,來到餐廳。
飯菜早就備好,六菜一湯,非常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