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這狗娘養的青春(雪落的愛情)(2 / 2)

蘇家有河圖 佛主慈悲 1678 字 2022-09-04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心里的思念和她見面了。五年過去了,物件都他娘的漲瘋了,人又怎么可能不變呢。在夢里她總說,等等。於是我便佇立在老樹下,姿態沉靜,神色安和,仿若坐定於菩提樹下的釋迦穆尼,任著長風浩瀚,葉飄葉墜,似乎一時一刻一曰一旬一年都是那么彈指須臾間的一瞬,起不了半點的怨嗔惱怒來。」

「那天她還是遲到了。她是守時的人,他們都是那般說著。任是風雨交加,雨雪紛紛,你都斷斷不會遲到一刻,只我除外。掐著指頭算算,還真是數不過來,似乎從一來時你就從未准時過,只是等得久了,自然也就成了習慣,哪里還會如初時那般同你撒氣嗔怒。我似乎成了那守候遠航水手歸來的燈塔,任著曰起星墜,雲卷雲舒,總會以守候的姿態等待著你的遲來。」

「我知道我們已經絕無可能在一起了,所以我很怕她對我說對不起,或者其他的什么,轉身跑開了。」

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一句話,不是對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我們回不去了。就是這樣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生生的將原來兩個親密的人隔為疏離。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那是怎樣的一種切膚之痛。

沒有比記憶更美好的東西了,所以最好不要故地重游。

「生活中,有很多的轉瞬即逝,像在車站的告別,剛剛還相互擁抱,轉眼已各自天涯。很多時候她不懂,我也不懂,就這樣說著說著就變了,聽著聽著就倦了,看著看著就厭了,跟著跟著就慢了,走著走著就散了,愛著愛著就淡了,想著想著就算了。」

「曾經有人對我說過,其實不管你愛過多少人,不管你愛的多快樂或多痛苦,到最後你不是學會了怎樣去愛,而是學會了怎樣愛自己。對其他人或許大抵沒錯,可我到現在也沒學會怎么愛自己。」

「那個曾經作為家里頂梁柱的男人,因為相信他的朋友情誼把家里所有的錢都借了出去。可誰知道打了水漂,他一氣之下便匆匆的撇下我們一家走了。最可笑的是,我都沒有錢來籌備他的葬禮,來的時候不華麗,就連走了都那么冷冷清清。那個曾經非常維護我的女人,現在早已經兩鬢發白,重病纏身了。那個一直認為我是全世界最偉岸的小女孩也面臨上大學沒有學費的尷尬局面。我卻只能靠自己的手不停的敲打鍵盤來維持這個早就破碎的家。我不省吃儉用誰又會來同情我呢。」

「這狗娘養的青春啊,這悲涼的世人啊。」

「時至今曰,整整十年了。我原本以為早就忘了,可看到她結婚的消息還是禁不住的心疼。我並不是大氣的人,但我也只能最後放下自己的糾纏祝他幸福。」現在的他眼里滿是世間的冷漠無情,但卻只能掙扎著。

「蘇河圖啊,我作為一個過來人卻是有資格囑托你幾句話的。」似乎他的故事也差不多講完了。

「你說,我聽。」在一旁的蘇河圖也早已淚流滿面。

「不要在一件別扭的事情上糾纏太久,糾纏久了,你會煩,會痛,會厭,會累,會傷神,會心碎。實際上到最後,你不是跟事情本身過不去,而是跟自己過不去。無論多別扭,你都要學會抽身而退。不要因為去絕美風景的路上偶遇了一條臭水溝,而壞了欣賞美的心境,而耽誤了其他的美,要想想你為什么來這里,現在的你還是不是曾經的那個你。」說完的十年雪落起身要走。因為他還有稿子沒寫完,必須要拼命了。

「你說的我都記下了,並且記在心里了。臨走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蘇河圖起身問道。

「我叫周文略,謝謝你的東西,若有緣的話我們再見。」說完迎著凜冽的寒風,和不斷飄落的雪花,消失在蘇河圖的視線中。

漢霄蒼茫,牽住繁華哀傷,彎眉間,命中注定,成為過往。

荏苒歲月覆蓋的過往,白駒過隙,匆匆的鑄就一抹哀傷。

霧散,夢醒,蘇河圖終於看見他的真實,那是千帆過盡的沉寂。

「我一定會帶你走向你想都不曾想過的高峰的。到時候你還念念不忘,我就替你打這個世界一個響亮的耳光。」蘇河圖忘著周文略離去的背影說道。

他又想起了那個觸摸他胸前桃花劍的女孩,心里卻沒有那么痛了。

「是啊,誰說不是呢,這狗娘養的青春。」說完,轉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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