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青雲用手撐著地面，艱難的站了起來。

「你剛才說的什么，這會耳朵不怎么好使沒有聽清楚。」

站起來的馮青雲，臉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眼神冰冷，像一頭好久沒吃肉的孤狼。對面的幾人看到不禁心里有些發憷。

馮青雲架是沒少打，以前也經常被別人打的頭破血流，只有這個時候他才真切的感覺自己還活著。

「我說，我草你媽。」

那個拿啤酒瓶子砸馮青雲的男子又說了一遍，手里又多了一個酒瓶，看樣子還想在馮青雲的頭上補一下。

「你怎么罵我都成，但是能不能不罵我媽。」

馮青雲非常冷靜的說，好像和對面的幾個人商量似得。

「我今天還就罵你媽了，怎么著吧？」

又是一個酒瓶子砸在了馮青雲的頭上，馮青雲一個踉蹌但是並沒有跌倒。馮青雲拿起一個酒瓶就想還回去。可是一個身影比他更快。

郎明明搖晃的拿起一個凳子就朝剛才那個男子的頭上打了過去，力道之大讓經常打架的馮青雲都是一陣心驚。

馮青雲這輩子就恨別人罵他媽，曾經有一次一個同學開玩笑罵了一句，南京人本來就好帶些習慣用語。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馮青雲一個拳頭就打在了臉上，從那以後凡是跟馮青雲接觸的都不敢再提半個媽字了。

「你他媽找死。」

幾個人同時圍了上來，郎明明揮舞著手里的椅子胡亂的朝幾個人砸去。馮青雲拿著酒瓶也加入了戰爭。

最後幾個人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尤其是罵馮青雲的那哥們。馮青雲和郎明明兩人就更不用說了，各個鼻青臉腫的，郎明明本來身體還沒恢復，紫葯水早就被紅色掩蓋住了。

「沒想到你還挺能打。」

馮青雲他們兩個坐在路邊，一人手里還各自拿著一瓶啤酒。馮青雲使勁的拍了一下郎明明的肩膀。

「草，疼。」

這好像是郎明明有生以來第一次爆粗口。

「哈哈。。。。夠哥們。想當年我老爸說你們家老頭子救過他，這次也算是你救的我。你說你們爺倆怎么就成了我們的救星呢。」

馮青雲自嘲道。

「你怎么不說我們是被你們拉下水的，少整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記得以後多請我喝酒杯就行了。」

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幾年前的夏天也是這樣濕熱的。馮青雲和一個他認為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一塊出來喝酒，為了街邊一個不知道是什么來歷的女人。兩人不明所以的挺身而出，為了救馮青雲，他挨了一刀。最後進了醫院沒能搶救過來，後來馮青雲才知道那個女人並不是什么好鳥，是一個黑社會老大的情人。

好像是跟小弟私通了，被跟蹤到這里來的。他們兩個傻乎乎的想仗義一把，其實也有英雄救美的意思。誰知道這一救不要緊，他永遠也沒能回來。

那一段時間馮青雲總是一個人跑到南京城的舊城的牆頭上，拿兩瓶酒。自己喝一瓶另一瓶全灑在已經長滿青苔的城牆上。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會自己哭彎了腰，拿著酒瓶，指著亮滿霓虹燈的南京城破口大罵。

已經過去好多年了，馮青雲一直沒有敢去他的墳前看一眼。以為自己可能多喝幾次酒，腦子喝壞了就把這件事情忘了，可是今天卻又遇上了同樣傻到不行的郎明明。原本已經淡去的記憶又重新涌上心頭，猛猛的灌了一口酒。

「風他娘的真大，扯呼。」

馮青雲雙眼濕潤，忘了身上的傷痛。摟著旁邊不明所以的郎明明痛苦起來，誰說男兒沒真情，至少郎明明認為這個打架逃課的馮青雲不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