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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來虎送李桂花去鎮上，掉頭就去縣中。騎摩托也快，要等班車的話，還沒能趕在一點前到。他也不知劉雪靜催促個啥，她不是知道慕容嫁衣說想來就來嘛。

把摩托停在學校對臉，就給劉雪靜打電話。

「我找你做啥，是慕容老師找你，我跟胡妮洛小琪在外邊吃飯呢，你來不？」

「不在飯堂吃？」

「我舅舅給我兩百塊錢補營養，讓我買牛奶，我看還有剩，就叫她倆一塊到外面吃火鍋。」

陳來虎抬頭看天，這三十多度的天吃火鍋，腦子進水了吧？

算了，問了地方，就在學校對面的巷子里。一家小餐館，沒包廂，就大堂跟外面擺著幾個桌子。大熱天在里面吃也氣悶，劉雪靜她們就在外頭巷道邊。

陳來虎來了，劉雪靜就喊他坐下。

「吃啥呢？」

「番茄雞。」

倒有這道菜，就是將雞給切了，然後放鍋里燉，番茄的香味竄到雞肉里，味道混雜，卻又配合得好，香中還帶著些酸味，很爽口。

劉雪靜臉還有點腫，小草那女人下手太狠，這雞肉還能補一補臉。

「沒這說法吧，你哪本小說上瞧來的？編的吧？」

陳來虎夾了塊雞肉，就拿過菜單翻了下，又點了盤糖醋排骨和一炒醋溜大腸。

眼睛一抬就看洛小琪將眼神挪開，心想那天在舞池里可蹭她蹭得凶了，要不是劉雪靜打擾了，不定都那啥了。

「你又點兩菜，我預算都不夠了……」劉雪靜可不是小氣人，就是想著回頭還得買牛奶呢，現在這牛奶還挺貴。那些賣奶的真是的，本來就摻三聚氰胺了，還敢賣高價。可不買，回去可沒法跟周上林交代。

「我請客成了吧？」陳來虎笑說，「慕容老師找我做啥？」

「我哪兒知道，等下午上課你去找她問唄。」

劉雪靜對慕容嫁衣還有點害怕，趕緊的揮手聊邊的。

「我覺著上回去盤絲洞沒能好好玩，王槐也不算請客，我們回頭還得讓他重新請。」胡妮想著上次光就看打架了，還沒蹦夠呢。

「那下午找他吧。」

吃過飯陳來虎就去學校找慕容嫁衣，她在辦公室里睡午覺，抱著個午睡枕，起來那臉上還有印子，一看是他，就揉揉臉說：「我說能讓你曠課，可你也不知道上進？你家里沒事，就來縣城里去周上林那學著掌眼……」

掌眼這是行話，要說白話，那就是辨別真偽。

「我對這又沒興趣，學個啥？」

慕容嫁衣瞪他：「不學也得學，你現在就給我去周上林那。」

「別生氣嘛，我去還不行……」

「上回跟你說他進了一批石頭你還沒幫瞧呢……」

「你不就想讓我幫挑石頭嗎？」

慕容嫁衣哼了聲，揮手讓他快去。

周上林在文物市場那等著他，屋里堆著小半間的石頭，也不能放外面讓人賭石，這還占地方，數數足有兩三百塊，個頭大的都快跟個磨盤大了，小的也有拳頭大，那陳來虎來是不來？

「周叔，」陳來虎停下摩托就進去，周上林忙拉著他去房間，「都瞧瞧，看中啥的就挑出來。」

「我說周叔，慕容她腦子有病吧？我白幫她干活？還說是讓我學東西？你給句實話，這挑出來的，你都拿出開了？剩下的就拿到外頭讓人賭，騙人？我就是有那能耐，也不能這樣使吧？那多虧心啊。」

周上林也很尷尬，這事說來真跟行騙沒兩樣，可誰讓他長了對天眼呢，這活別人還真干不了。

「你就給你周叔兜個底，你要拿多少？」

陳來虎豎起三根手指：「三成，這批玉石剝開後的價值的三成。」

周上林松了口氣，慕容家那邊說只要五成以下，都讓他拿。

「這事周叔不敢打包票，你先幫著看，就算拿不了三成，兩成你周叔死活都要幫你談下來，咋說也是一個村出來的，你跟雪靜又是同學，這情份都擺著……」

陳來虎這才打開天眼，瞅著那些玉石，指揮周上林跟店里伙計調了十四五顆出來。拿著油性筆在做記號，三角的是淡綠的，圓圈的是墨綠的，五角星的是深紫的。

深紫的就一顆，他也不知是啥，以前看翡翠可都是綠色，這回鬧個深紫的，肯定比綠的還好吧？

周上林瞧這出翡翠的比例也差不多，就問他等著看開石不。

「我就不瞧了，我回學校。慕容要問，你說我來過了，掌眼也學了。」

騎摩托跑梁三那邊去了，院落還是以前收拾磊子的那個，在縣城北，外頭停著十來輛的運輸車，陳來虎一露面，那些陳村的少年就起身問候。

「來虎哥，你咋來了？」

梁三從里屋迎出來，這褲頭都沒系，一身騷味，天曉得他在里面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