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感覺楚塵話中有話。

楚塵此時也意識到，自己今天似乎漏掉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楚塵立即撥通了李振的電話。

「楚少。」李振接電話的速度很快。

「我想了解一件事情。」楚塵沉聲說道，「巫神門主的實驗室需要那么多人，那……這些人，都是從哪帶來的？」

屍蠱的研究需要大量的活人。

假如一個地方出現大規模人口失蹤，必定會引來恐慌，官方追查，對於巫神門而言，則增加了被發現的風險。

楚塵的心里一直在想，巫神門，寧家，永夜，張家、乃至江家，這幾者之間究竟存在什么聯系。

如今巫神門主的真正身份是寧君河，巫神門與寧家的關系聯系了起來。

可楊小瑾事件，永夜和張家也摻和進來。

寧子墨提及張家的海上運輸能力的時候，楚塵立即想到了試驗品的運送。

如果張家和寧家之間，是試驗品之間的買賣，那么，他們之間的紐帶，也便理順了。

現在，只等李振的回答。

李振沉吟了片刻，沉聲說道，「巫神門主會發散門中弟子，前往各地，首要的目標就是各地的流浪漢，畢竟，流浪漢的失蹤不太會引起人的主意。後來，需要的試驗品越來越多，巫神門主不停地催促，有門中弟子找到了門道，在人販子的手中購買小孩……」李振的聲音在顫抖。

這些事，顯然是李振最為不想提及的往事。

當初的他身為巫神門主的代言人，這些事情，必定是他親手去辦理。

「不過，這樣的買賣不穩定，風險大，最後還有門主弟子被警方盯上。」李振沉聲說道，「再到後來，巫神門主突然跟我說，試驗品他已經找到了穩定的供應商，每隔一段時間，我直接帶人去領貨就行了，說來奇怪，後來的試驗品，有不少還是外國人。」

楚塵的手機是免提狀態，當李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子墨的心神猛然地一震，身子騰地一下子站起來。

他聽出了李振口中的試驗品代表著什么。

寧君河找到的供應商……難道就是千業集團？

寧子墨一下子明白了楚塵的猜測。

當然，這終究只是猜測罷了。

楚塵再問幾句後，掛斷了電話，看著寧子墨說道，「這是我正想跟你說的，寧君河借巫神門作為掩飾，研究一種屍蠱，屍蠱的研究需要大量活人，現在我懷疑在背後提供活人試驗品給寧君河的，是千業集團，甚至……是永夜！」

寧子墨心頭大震。

「這樣，就完全能夠解釋清楚，張建仁和寧郜岩為什么會同時出現在永夜，張建仁還親手傷害了楊小瑾，他們是同一艘船上的人，張建仁樂於給寧家這個人情，又或者，其中還有我們並不知道的利益關系。」

楚塵的目光看著寧子墨，「如果我們的假設成立的話，接下來，如果我們繼續查下去，恐怕會遭到瘋狂的阻擊，甚至……殺人滅口。」

「不為別的，就只為小瑾臉上的傷痕，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為小瑾報仇。」寧子墨的目光堅定，冷笑起來，「他們瘋狂嗎？那我比他們更加瘋狂。」

寧子墨的回應也在楚塵的意料之中，微微地一笑，「有時候無關大義，兒女情長也令人瘋狂啊。這種事情既然被我們遇到了，那么，就跟他們斗一斗，看看最終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