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侍從一個手刀劈在女子的頸後,楚青衣雙眼一黑直接栽了下去,後腦勺恰好撞在椅角上,重重的磕了一下,才又落到地上。
「快點快點,先把她床底下。」
杜明月說完,連多看她一眼都覺不耐,便帶著人急急出去,沒人發現床下女子的黑發漸漸被鮮血染透,氣息漸絕。
不知過了多久,樓船的絲竹聲忽然停了下來,密集的腳步聲在外間響起,幾個黑衣侍從攙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躺在床上,面白如紙,渾身的力氣像被拔干了一般。
「這些狗賊好大膽,居然敢在酒水里下毒!」侍從靈風怒聲道。
男人掀開眼眸,清冷的眸中泄出冷光,饒是中了毒仍聲音依舊從容不迫:「控制住船上所有人,不能放走一個。」
「王爺那你……」
「只是軟骨散罷了,本王運功散毒,你先帶人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喏。」
靈風領命趕緊帶人退出房外。
床下,楚青衣本已氣絕的身軀忽然動了一下。
黑暗中,一雙美目驟然睜開,魅人的光暈流轉。
狹窄的空間讓人感到憋仄,青衣一伸手就摸到床板,即刻認清了自己現在所處之地。
她眉梢一挑,呵,哪個鬼膽包天的家伙把她塞到床板底下來了?
剛要一張嘴,便覺口干舌燥。這具身子像被架在地府十六層的火山上在烤,說不出的滾燙煎熬,後腦發疼不說還昏沉的不行。
亂七八糟的記憶一股腦的涌了進來。
青衣猛甩了一下腦袋,臉色一沉,好不容易『上來』一遭,還以為白撿了具肉身結果一來這肉身的主人就被人給下了媚葯?
這葯勁兒……似乎還不小。
她現在感覺渾身上下像是有螞蟻在爬一般,說不出的難受,說不出的渴望。
「誰?」男人的低沉的嗓音驟然從上方響起。
青衣腦中嗡了一聲,在葯力的驅動下手腳並用的從床下爬了出來。
映入眼中的一張宛如工筆描摹過的俊美面容,他蒼白的臉色中透著幾分力有不逮的虛弱,一襲白色勁裝纖塵不染,像是如雪刀鋒,清冷疏離中透著幾分怵寒。
眯著一雙桃花眼,眸里像是聚著一團散不開的濃墨,藏著無垠深淵,一眼不見盡頭能把人的魂兒給吸進去。
這姿色好比陽春白雪,稱的上極正極雅極美極景致。
偏他躺在床上,又似無法動彈。青衣這般似鬼的從床下冒出來,他卻靜靜看著,至多眼眸微眯了幾許,由始至終連呼吸都未紊亂分毫,便是這份鎮定讓人莫名生出一種想看看他慌亂模樣的念頭。
青衣臉上還掛著面紗,饒是暴露在外的肌膚都成了誘人的粉紅色,由內之外散發著媚意,那雙眼卻冰冷無比透著十足的傲慢,目光冷靜的在他臉上丈量了會兒,仿若是在驗貨,從頭到腳趾跟都透著一股子欠揍的高高在上,幾息後才莫名其妙來了句:「這皮相倒是不錯,勉強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