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湊近了聞。」
楚子鈺見她神色篤定,狐疑的湊到長明燈近前,起初並沒聞到什么,但漸漸的他就聞到一股香氣,這香味中竟還有一絲絲詭異的腥甜。
他正想繼續細聞下,卻被人從燈前一把拉開,抬頭就對上青衣幽深的眸子。
楚子鈺心起不詳,臉色沉了下去,轉身問道:「這燈油怎么回事?」
「殿、殿下這燈油一直用的都是上好的鹿脂混以松油,每日內侍監那邊都會送來新油添換,奴才等是真不知其中有問題啊。」
楚子鈺劍眉怒豎,正要問這燈油為何會有一股腥甜,袖子卻被輕輕拉動了一下。
「此事也怪不得他們頭上,既是內侍監負責的采購添換,自然要從那邊找問題。」
承天宮的宮人聞言都感激不已的看著青衣,這位長公主才是活菩薩啊!他們為先前的在心中腹誹對方的行為感到後悔!
「陛下病重需要清靜,咱們也莫多留攪擾了。」青衣說完,拉著楚子鈺往外走。
後者縱使不情願,也覺察出她是有意阻攔,只能悶聲跟著出去了。
一路上他幾次都想開問,但青衣腳步不停,等到了御花園一處僻靜之地。楚子鈺見四下無旁人,趕忙頓足不見,反抓住她的手腕。
「剛剛你為什么阻攔我查下去?」
青衣沒回答,盯著他抓著自己的手,挑了挑眉。
楚子鈺不情不願的松開,急躁的看著她等著答復。
「打草驚蛇有意思嗎?再說,你即便追問又能查出些什么?」
楚子鈺被她這么一說,倒也冷靜了下來,但很快又覺不對勁,「你怎么知道那燈油有古怪的?」
剛剛要不是他湊近了細聞,壓根聞不到那絲絲腥甜。
「嗅覺好。」
這理由塞得他啞口無言。
「你自己回千秋殿吧,我先回東宮了。」
楚子鈺這會兒滿心都記掛著燈油的事兒,也沒心情與她斗嘴,急匆匆的便走了,連先前試探她身份那一茬都給忘了。
青衣慢騰騰的往回走,半路一只肥貓從草叢里竄出來,趴在她肩頭。
「看樣子你發現不小?」
肥貓眼中精光一閃。
「嗯。」
「本想去收拾一下那不懂事兒的糟老頭子,不曾想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皇帝老兒的病是被人下黑手害的?」
「還不是一般的黑手喲,」青衣幽幽笑了起來,「是邪術。」
肥貓露出驚色,邪術?
那的確不簡單,要知道尋常的陰詭之物靠近皇城都難,更別說接近帝王了,巫術雖是人間之物,但借用的卻是九幽之力。
連它這陰司判官都接近不了的承天宮,施術者如何靠近的先不說,關鍵還成功了?
且還有本事遮了它和青衣的眼,要知他們在這皇城中一月有余,可半點沒捕捉到巫力的痕跡,冰冷的笑意浮上青衣唇角:「有本事在皇宮中使用巫術,且算計的還是那糟老頭子,這可是條肥魚。」
肥貓舔了舔舌頭:「這種膘肥體壯的魚吃起來最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