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即刻摟緊他的脖子,雙腿夾緊他的腰。得意挑眉,絲毫不虛,看你有沒有本事把老娘摔下去。
蕭絕抿唇轉過頭,垂眸禁不住笑了。真是個讓人摸不清頭腦的丫頭,明明囂張跋扈又老成,偏喜歡干些小孩子才玩的惡作劇。
在人臉上畫王八,頭發撓人耳朵眼,像個什么話?
「攝政王,你信這世間有鬼嗎?」女子的聲音忽然飄來。
蕭絕眼波微動,「本王只信人心有鬼。」
青衣面露諷刺,盯著他的後腦勺,揣測不定。這小白臉是真這般想,還是故意如此說,撇除她的疑慮?
越往前行,山路越是陡峭,地下更是濕滑,絲毫不像常年有人行經的道路。
蕭絕朝山頂的方向看了眼,層霧堆疊,連天光都顯得稀薄。
東華寺,快到了吧。
昨兒秋雨審訊了忘機一夜,但並未從他嘴里套出太多有用的消息。倒是經此一遭,秋雨越發覺得青衣深不可測。
眾人淌過山霧,終於抵達了目的地,站在東華寺的山門下,山間那徘徊不斷的寒意似也褪去,天光重新照了下來。
秋雨等人松了口氣,看著日光普照下的寺門,心道,莫不是他們想多了?這東華寺佛光普照的,並非濟仁齋那般陰氣森森的呀?
青衣趴在蕭絕的背上已睡過去了一覺,可一到了此處,她便幽幽醒轉了過來。
「呵,有點意思。」
這山間的鬼氣到了這兒竟都消失無蹤了,那佛光也是真的,看上去還真像一座寶剎。
這就怪了。
蕭絕聽到她的嘀咕聲,眸光幽幽一動。
吱啦一聲,寺門打開。一行僧人從內魚貫而出,為首的老和尚身披袈裟,疾步走來。
「老衲戒痴參見長公主殿下,拜見攝政王。」戒痴雙手合十,慈眉善目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公主與王爺此行辛苦,寺內已備好禪室齋飯。」
戒痴說完抬起頭,見青衣趴在蕭絕的背上,微微一愣。眉頭輕不可見的皺了皺,但只是瞬息就掩蓋了過去。
不過青衣很是敏銳的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幾分嫌棄。
佛門重地最講清規,即便不在此處,青衣這般由蕭絕背在身上都顯得大為失禮。難免叫人覺得,一國公主卻毫無德行。
對此,某人毫不掩蓋的翻了個白眼,我行我素的保持著自己的欠揍本色。
倒是蕭絕偏頭看了眼她的小表情覺得有趣的很,這丫頭倒是半點沒把禮儀教化給放在眼中。
寺外氣氛詭異。
秋雨等人看到戒痴他們出現都是一臉戒備,那副時刻准備動手的架勢看的東華寺一眾僧人一頭霧水。
青衣忽然偏過頭,對秋雨等人搖了搖頭。
嗯?難道這住持和尚不是妖人?秋雨左手背負在後比了個手勢,那些嚴陣以待的侍衛們這才放松了下來。
戒痴面有疑惑,他身邊的僧人忽然驚叫了一聲,指向酒鬼的後背:「忘機禪師!」
忘機磕著腦袋後一直沒醒,酒鬼心里不情願,但也只能把這貨給扛背上。
「的確是忘機,他怎會變成這樣……」戒痴驚疑不定,下意識看向蕭絕他們。
「老和尚,你確定他是你認識的那個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