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
青衣毫不留情一腳踩在它翻起的肚皮上。
「司臣,當年本座因何饒你一命,還將你提拔為判官帶在身邊,你可是忘了?」
肥貓滑稽的表情頓時變了,眼神也黯然了下去。
司臣,是它的名字。
他跟在青衣身邊數千年了,但青衣叫過他名字的次數寥寥無幾,會用這般語氣甚至是叫出他不願再回憶起的這個名字。
足見青衣對他的失望。
「小人記得。」
「記得就好,你紅袍上的血沾染了多少條命本座也懶得再提醒你,這數千年下來好不容易顏色淡了點,還以為你已能控制住自身戾氣。」青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若再出現今日這樣的事情,你就重新回到阿鼻地獄吧。」
肥貓身子一顫,眼里滿是恐懼,它情願神魂俱滅也不願回到那個地方!
「小人知道了。」
肥貓深吸一口氣,仍控制不住顫抖。
沒等它從過往恐懼的記憶中醒過來,某人飛起一腳又把它踹出老遠,「知道了還不滾去給老娘鋪床!」
肥貓一個咕隆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對面一臉煩躁,凶神惡煞的惡婆娘,驚恐之余卻又長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會爆粗動手的惡婆娘回來了!
這樣子的惡婆娘不可怕,她心平氣和的與你講話時那才是真的……要命!
那是她就不只是青衣了。
而是妹閻魔,陰司之主。
「龜兒子找麻煩找到老娘頭上來了,大白天的不讓人睡個好覺。胎神胎棒去你個仙人板板!」
肥貓聽著惡婆娘的咆哮,鋪床的爪子抖了又抖。
秦廣王那老鬼教的臟話都罵出來了,唔,看來這回的火氣至少有七級。
「還鋪個屁的床,滾過來!」
肥貓又麻溜滾了過去。
「青衣陛下,您老有事盡管吩咐!」
青衣拎起它的後勁皮,連連冷笑:「打鐵趁熱,拿命趁早,現在就去給那幾個夫人治病去!」
惡婆娘說風就是雨,出宮就出宮。
叫上了秋雨,換上侍衛裝扮,青衣大搖大擺就出去了,至於肥貓,自個兒找狗洞鑽出來吧。
剛出宮門,一輛馬車就停在了跟前。
青衣眉梢一挑,已知來人是誰。
這廝不是病了嗎?
「上來。」蕭絕的聲音從馬車上傳來。
青衣也不扭捏,一躍跳上去鑽進馬車里。
蕭絕見她一身男裝打扮不由皺了皺眉,老實說她這副樣子任誰都看得出是女扮男裝,之所以能順利走出來估摸著又亂用了法術。
青衣早知道自己的幻術對他沒用,見他盯著自己上下打量,眼神里充滿的審視。本就不爽的心氣兒又被澆了一捧油,「看什么看,沒見過比你好看的『男人』嗎?」
蕭絕唇角一抽。
嗯,還有精神挑釁,看來還沒被氣到失控。
「你穿成這樣,准備去哪兒?」
青衣沒答,斜睨著他,反問:「你垂死病中驚坐起,又准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