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回到王都,命令我在莫家尋找一幅用人血畫的丹青圖,可是我並沒找到。」
人血丹青圖。
肥貓目光閃爍了一下。
一剎,覆蓋在莫婉清身上的寒意散去,但她的魂魄仍控制不住的哆嗦,她看著近前的肥貓和秋雨,眼里滿是不甘和怨毒:「你們卑鄙!」
秋雨冷漠的看著她,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可真夠可笑的。
「你鳩占鵲巢,殺害親生父母,害死莫家那么多未出世的孩子,你就不卑鄙了?」
「我那是逼不得已的!」莫婉清厲聲道:「我不那么做,死的就是我!」
秋雨冷笑,對於這種喪心病狂的女人,他是真懶得與之廢話。
「貓爺,咱們走吧。」
肥貓哼了聲,跳到他肩頭。
「等等!別、你們別走!」莫婉清驚恐的哀求道:「我知道的都已經全說了,你們救我出去好不好!我把身份還給淡雪,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還有利用價值,我可以幫長公主辦事的,什么事我都願意做的!」
如螻蟻、如芻狗,為求一條生路搖尾乞憐。
秋雨看著她,只覺得可笑,又可悲。
「從你自願出賣靈魂的那一刻起,就已無回頭路走。」肥貓冷冷的看著她:「你會在這地牢中悄無聲息的死去,如陰溝里的蛆一般無人問津。你死的那一刻,地獄的大門會為你打開,煉獄將是你的歸宿。」
「不、不——」
肥貓和秋雨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莫婉清瘋狂的叫喊者,任她再怎么嘶吼捶地,周圍的牢房都沒有一點反應。像是有一個無形的結界將她與人世間隔開了,無人聽得到她的怨吼,也無人知曉她何時會步入死亡……
秋雨和肥貓走在歸程,順道去七日樓找王虎,路上他分明感覺到貓大爺心事重重。
「貓爺,你的名字是叫司臣?」
那天他在莫家聽到了子都與青衣的對話,他們說,它是巫族余孽。
肥貓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小子,你是想問我巫族是什么吧?」
秋雨悻悻的笑了笑。
「小爺名司臣,乃上一代巫咸之後。巫族在四千年前就被滅族了,看在你小子上道的份上,小爺善意提醒你。日後若遇到任何與巫族有關的人和事,能躲多遠躲多遠……」
「為……為何?你不是說巫族都被滅族了嗎?」
「是啊,可眼下看來除了小爺外,分明還有漏網之魚啊。」肥貓笑了,眼中卻帶著怨恨與猙獰。
秋雨從未見它露出如此可怖的神情過,一時間有些迷茫:「巫族到底是什么?」
肥貓低頭沉默了會兒,好半晌才開口道:「一個活該全族俱滅,被天誅的存在。」
秋雨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心里浮出巨大的疑問。
巫族當年到底做了什么?
……
莫廣在攝政王府猶豫又徘徊,他幾次過來都被擋在外間,也自覺羞恥。但奈何關系自家阿爺生死,縱使此舉過分厚顏無恥,他也還是腆顏過來了。
莫廣站在拐角處,想著今日就算是磕頭磕死在攝政王府也定要面見長公主不可,遠遠的他就瞧見秋雨的身影,以及趴在他肩頭上的那只大肥貓。
莫廣剛想上前,腳下猛頓,他看到秋雨身邊還跟著一個魁梧的身影。
那人雖戴著紗帽,可身影瞧著卻極為眼熟。
風徐徐刮過,撩開那人紗帽的一角。
莫廣恰好瞥得一角,整個人陷入了震驚之中。
那人……不是王虎嗎?
他竟然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