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和蕭絕對視了一眼,下了馬車,淡雪一臉古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青衣看到了一抹飄來盪去的影子。
是一只鬼。
那只鬼穿著一身淡青色宦衣,模樣還有些稚嫩,瞧著略有些眼熟。
淡雪咬了咬唇,小聲道:「那是東宮的初一,李玉公公的小徒弟。」
青衣眉頭沉了下去,看了一眼蕭絕,兩人徑直走了過去。
初一的神智看著有些恍惚,魂魄似已飄盪了許久,一雙眼痴痴的望著寧南城的方向。
青衣彈指落下一道結界,省的被人圍觀。玉手在對方頭頂一撫,初一立刻從渾噩的狀態中醒了過來,看到青衣後一臉激動,「公主殿下,奴才終於見著你了。呃……你看得到奴才嗎?」
「廢話。」青衣盯著他脖子上那道血口,顯然是被一擊斃命,「何人殺了你?你的魂魄怎會游盪到此處?」
初一眼中閃過一抹幽怨與不甘,但卻沒有廢話,急忙道:「奴才也不知道是何人動的手,那群人黑巾遮面,奴才剛出京都就被他們給截殺了!」
「公主殿下,你一定要快點回宮啊!師傅他老人家讓我來給您傳信,東宮有變,太子爺身邊那個女人有問題!」
青衣心里默道,你這消息傳來怕是已經晚了。
她眉頭重重壓了下去,按照初一所說,那女人到楚子鈺的身邊怕是已近兩三月了。
招來肥貓,她沉聲道:「好好送他下去,來世許個好人家。」
死後仍不遠萬里飄過來,就為了傳遞消息給她,這小太監是個講情義的。
青衣眼中的寒霜幾乎要化為實質,一剎間渡頭邊所有人都感到渾身泛冷。
她偏頭看向蕭絕,道:「想不想體驗一把,一瞬千里是什么感覺?」
蕭絕垂下眸,不掩臉色怵寒,「非常。」
青衣在意楚子鈺,他何嘗不是,那小子同樣是他看著長大的。
若是朝野過招,陰謀陽謀算計,那小子吃了虧,姑且是他成長中的毒打。
但若是有人不講規矩,動用了不改動的力量……
青衣王與北陰大帝的憤怒,就看對方承受的起不了!
……
東宮中,一道煙視媚行的身影在後花園中招搖而過,徑直往楚子鈺的書房過去。
「殿下~」
人未到,身先至,端是嬌媚入骨。
楚子鈺放下筆墨,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來。
「不是說要去後花園里逛逛嗎,你怎又回來了?」
畫煙一嘟嘴,嬌嗔道:「殿下都不陪妾身,妾身無聊死了。」
「還有這么多折子未批完呢。」
畫煙堵著氣把那些折子丟在地上,「這些破事就沒有處理完的一天,妾身不管,今日殿下必須陪妾身才行。」
楚子鈺眸光幽幽一動,似想回絕,最終還是展顏一笑,「好。」
畫煙得意的勾起唇,走到他身前,摟住他的腰,一臉嬌羞道:「殿下,那咱們去房中可好?」
楚子鈺笑睨著她,「煙兒,現下可是白日里呢。」
畫煙咬了咬唇,哀怨道:「可是妾身想早日為殿下誕下小皇子啊,殿下到底是不是真心愛妾身的。若是真心有妾身,為何每每都拒絕妾身?」
「你又說胡話了,眼下父皇身子尚未康健,我豈能沉溺在兒女私情里。」楚子鈺說完放開她,去撿那些地上的奏折。
畫煙眼中閃過一抹陰霾與懷疑之色,她真有些懷疑了,這楚子鈺到底有沒有中她的媚術,否則為何每每到床底之事上就各種閃躲?
這都兩三個月了快,愣是每次都被他給閃躲過去!
不行!必須得盡快取得他的元陽才可!
「妾身不管,今日,殿下你休想推脫。」
畫煙說著便要撲上去,這時,殿外傳來太監的通稟。
「太子殿下,博遠侯求見。」
楚子鈺一臉慚愧的看著她,「煙兒乖,一會兒我再來陪你。」說完,他舉步朝外走去。
畫煙恨恨的一跺腳,又是那該死的博遠侯,這都是第幾次被他給壞了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