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被壓在了床上,這會兒是真有點慌了。她第一次看到蕭絕如此惱怒的模樣,在一起這么久以來,也是蕭絕第一次對她真正的黑臉。
「嘶——」
香肩半露,蕭絕在她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等、等一下!」
青衣咽了口唾沫,不是……這發展有點不對勁啊。
現在不是搞黃色的時候啊。
「不等!」蕭絕左手將她兩只爪子都給控制住,以行動表明自己的意圖。
青衣瞪大眼,表情有點囧,「老白臉,你究竟什么意思嘛!」
蕭絕冷冷看著她,伸手解開她束發的長冠,青絲滑落,鋪滿床。
右手緊捏住她的下頜,眸光如墨般深沉,像是要將人的靈魂都給吞噬掉。
他開口,學著她先前那番生冷疏遠的口吻:「青衣王,我北陰要當也只會當你的男人,兄弟,沒那個選項。」
青衣瞳孔微微放大。
急吼道:「我入魔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知道。」蕭絕在她耳畔廝磨輕碾,聲音帶著幾分喑啞,「我也曾說過,不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在。你又記不記得?!」
「即便是你魔,你依舊是我北陰的妻。」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但那一瞬,分明有什么狠狠撞入了青衣的心底,她目光晃動著,再難壓制鼻尖的酸勁兒。
內心深處,那道固若金湯從未曾有過半點縫隙的堅強堡壘,在瞬息間產生裂縫,至崩塌不過須臾。
「你這個瘋子!你有病嗎!我入魔了,你說過的,魔不可救,除魔令也是你親口頒下。你冥府王後是魔,你是准備讓六界都戳你的脊梁骨嗎!」
青衣厲聲咆哮道,眼睛卻有滾燙的東西流出來。
蕭絕抬頭看著她,在看到她眼角的淚珠時,所有的怒意悉數成了憐惜,他低頭,吻落她的淚珠。
「我無所謂,亦不在乎。」
青衣死死瞪著他,眼淚無聲滑落,仍是那般倔強的揚著下巴,語氣異常的堅定,「我才不要成為你的軟肋!」
「你從不是我的軟肋,而是我的鎧甲。」
蕭絕嘆息著看著她,「小傻子,在我面前,你沒必要那般堅強。」他松開了桎梏她的手,輕撫著她的面龐,「早早就教過你,要把一切我為你做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我是你的夫君,若在此刻舍你而去,我還算什么男人,又憑什么擔得起你的真心。」
「我認識的青衣,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麻煩精。不過入魔這點小麻煩而已,你怎就慫了呢?」
「我哪有慫!」青衣急急聲辯道,她只是……
她只是不想他為難而已。
明明他那般憎惡入魔者。
她是第一次,在蕭絕眼中看到,那般刻骨的恨意。
恨到讓她都感到心慌。
「凡事都有例外,在我這里你永遠是例外。」蕭絕沉眸道,看著她,語氣異常的嚴厲與深沉:「青衣,你給我好好聽著!」
「我喜歡的就是你沒心沒肺無法無天的樣子。」
「你不必像其他女子那般,體貼溫柔,照顧我的情緒,照顧我的為難。」
「你只管開心做你自己,剩下的麻煩如何解決,那是我的問題。」
「解決不了問題,反需要你自我犧牲的男人,你不要也罷!」
「別再讓我重復這些話,太肉麻。」蕭絕沉著眸一字一句道。
青衣看著他,若有的慌張與無措早已消失不見,唯有他的話語還在耳畔回盪。
暖暖的,將她整個心給包裹住,堆造出一堵厚實而溫暖的牆,是最溫柔的鎧甲。
她輕輕的哦了一聲,前所未有的乖巧,「我錯了嘛。」
「嗯,知道錯了就好,不過這一次,還是必須懲罰你。」
懲罰?
惡婆娘扯了扯嘴角,心里的柔情蜜意一下子飛跑了大半,吞了口唾沫:「你要干嘛!」
蕭絕握住她的雙手,緊扣住她的十指。
深邃的眸中,倒影著她的容貌。
嗓音喑啞著,輕聲道:「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