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真是又冤枉臣弟了呢,人家可是竭盡全力救了你最寵愛的小侍衛,你怎能如此錯怪與我呢?」
秋雨的聲音在屋里緩緩響起,然而這語調卻是……
青衣和蕭絕齊齊回頭看向榻上,秋雨懶洋洋的靠坐在床頭,俊臉上卻掛著漫不經心的詭異笑容。
那神情……
何其熟悉!
青衣臉色刷的沉了下去,咬牙切齒道:「楚、子、翎!」
「對呀,是我。」秋雨咯咯笑著,偏著頭,像是一個疑惑又好奇的小孩兒,「皇姐臉色怎如此難看,瞧著臣弟還『活著』你就一點也不開心嗎?」
開心?!
青衣的天闕骨刀都快按捺不住了。
瞬息間,她和蕭絕齊齊出手。
她控制住秋雨的身體,而蕭絕這覆手在其靈台處。
「那小變態的魂魄在秋雨身體里,這鱉孫還沒死絕!」
蕭絕眸光深沉,驟然一厲,「找到了!」
之前受魔氣屏蔽,楚子翎的魂魄躲在他都難以發覺的角落中。
蕭絕就要將楚子翎的魂魄給抽離出來。
秋雨臉上卻露出痛苦之色。
「皇姐又想殺臣弟了。」
「公、公主……」
「可這一回恐怕皇姐要失望了哦。」
秋雨那張臉就和變戲法兒似的,一會兒是他本人,一會兒是楚子翎。
兩個魂魄不斷更替占據著這具肉身,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精分現場!
秋雨的七竅漸漸出血,臉上的笑容卻逐漸詭異。
蕭絕即刻撤手,眸光陰沉駭人。
「他們兩的魂魄融合在一起了。」強行抽離的話只有一個結果,玉石俱焚!
青衣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拔干了一半,滿臉難以置信。
床榻上,秋雨…或者說楚子翎,擦去臉上的血跡,癟嘴抱怨道:「姐夫對我下手這么狠,真是一點也不疼弟弟呢。」
屋內詭異的死寂。
青衣閉眼緊揉著晴明穴,腦子一片亂麻。
栽了!
她這輩子,就沒栽的這么狠過!
她深吸一口氣,睜開美目,唯余一片寒色,「楚子翎,你以為傍上秋雨,本座就不會殺你了嗎?」
屋內溫度下降到了冰點,無盡殺意蜂擁而去。
楚子翎面上並無懼色,仍咯咯笑著,只是那可怖的威壓如山洪海嘯一般從四面八方而來,讓他渾身上下的骨骼都劇痛起來。
痛。
他從未這般清晰的感受過痛是什么滋味。
又是新奇,又是難受。
「皇姐,明明是我替你救了秋雨啊。」
「你實在是太偏心了,偏心楚子鈺,偏心秋雨,為何就不能偏心偏心我呢……」
楚子翎臉上交織著痛並快樂著的神情,看上去變態至極,「秋雨他修煉的並非完整的《天邪道》,如果不是我以自身為代價成全了他,他早就死翹翹了。」
「這么說,你練的還是完整的了?」青衣冷笑。
「是呀!」楚子翎笑的單純的竟宛如一個孩子。
不過這孩子,比惡鬼還惡。
「皇姐就不想知道,是誰把《天邪道》傳授給我和秋雨的嗎?是一個你的大仇人哦。」楚子翎笑眯眯的說著,神秘的拖長語氣,「是陰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