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微笑道,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卻不含半點溫度:「可若沒了陰司,似我們這些,只能在其余五界當一個四處游盪的孤魂野鬼。」
「高床軟枕睡久了,莫忘了,到底是誰給了咱們一個安身之所!」
幾只老鬼灰溜溜的離開了孽鏡台,秦廣王這番話,在陰司響徹,傳入了每只鬼的耳朵里。
楚江王也跑回自己的冥海之下,找自己的紅紅小媳婦兒,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就只有五官王還在孽鏡台中留著。
「你可真是會替那惡婆娘籠絡鬼心,這些話說出來,你也不嫌難為情?」
「可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秦廣王笑睨向他。
五官王一時語塞,撇了撇嘴。
秦廣王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這段時日,你做的極好,沒白費你跑到我孽鏡台偷師這么多年!」
五官王臉上一紅,一把打開他的手,「誰來偷師了!你個秦老臟,我警告你別亂說話!」
說完,蠢蛋蛋心里就在一個勁兒的偷罵。
他明明隱藏的很好呀,這死老鬼是怎么察覺的!
秦廣王笑睨了他一眼:「走了。」
「還走?」五官王下意識抓住他的袖子,「你不留下了?」
「燁顏陛下那邊可還等著我呢。」秦廣王笑容不改,「小五舍不得為兄了?」
五官王立馬撒手,「滾滾滾!」
秦廣王笑聲爽朗的從孽鏡台上消失,很快他的身影出現在黃泉邊。
遠遠就見青衣蹲在水畔,咕嚕咕嚕使勁兒的漱著口。
余光掃見他出現,呸,把漱口水吐了,青衣慢騰騰站起身,「要跑路了?」
「是呀,再不走,又被小陛下留下打白工可怎生是好!」秦廣王抻了抻腰桿。
「過些天落寒會帶人上人間,你自個兒聯系他們。」青衣面無表情道。
秦廣王眨了眨眼,「聯系他們做什么?」
青衣嘲諷的看著他:「燁顏那牲口不是在再造陰司嗎?手下就你這么個蝦兵蟹將,夠他指揮的?」
秦廣王不由莞爾。
到底是小陛下呀,真是瞞不住。
「卞城王畢你也早就起疑了吧?」
青衣雙手背負在後,懶洋洋道:「陰池對陰司一直格外關照,又有諸多關聯,若說她沒在里頭安插眼線,誰信呢?」
「不管是尋找黃泉之精,還是那些散步人間的陰魂,都沒少有人給永生教那邊提供消息。」
「原是想等著看看卞城王這蠢材還准備做什么,不過眼下我既已入魔,但沒必要再留著此人。」
秦廣王聞言幽幽嘆了口氣。
「若早知道,小陛下什么都猜到了的話,燁顏陛下也不用這般隱隱藏藏了。」
「難道不是那家伙自個兒蠢?蠢了一次,還蠢第二次!」青衣翻了個白眼。
想到自己大婚醒來後,那廝就跑路了,便想將他吊起來錘一頓!
秦廣王笑了笑,卻沒應這茬。
「黃泉之精,已找到了,不過恐怕得煩勞小陛下親自去一趟,有些狀況怕是得你出面才行。」
聽到這話,青衣倒是有些詫異,「我去倒是理所應當,不過燁顏現在又在做什么?」
「如小陛下所料,現在那邊人手的確不夠,月妖一直在幫著重造陰司,根本分身乏術。」
「黃泉之精和輪回法印的碎片的消息卻是一起涌現,兩處都耽誤不得,中間又恰逢淼淼小妖君出了事。」秦廣王嘆了口氣。
微蹙了眉頭,「狀況頻出,陰池那邊是在給我們下絆子呢。」
青衣聞言不由嗤了起來。
「這不正好說明了一點嗎?」
青衣勾起唇,「陰池那小娘皮,怕了!」
「我們正一點點,揪住她的死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