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雲上景臉上帶著少年人的爽朗,「可惜父皇不允許小王養貓,聽說這只肥貓乃是長公主的寵物,呵呵,倒是頗有靈性。」
「可不是么,本公主養的這肥畜生,最是貓心狗肺,若沒點手段,要叫它奴顏媚骨,還挺難的呢。」
青衣盯著他手上那根狗尾巴草。
「景王很擅逗貓啊。」
「貓嘛,不就喜歡這種搖來搖去的物件。」雲上景又晃動了兩下狗狗尾巴草,見肥貓在青衣腳下瑟瑟發抖,經不住道:
「都說貓兒野性重,可它在長公主腳下卻是溫順的很嘛。」
青衣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會兒,「有意思。」
雲上景笑吟吟的看著她,面上似帶著幾分疑惑。
青衣踹了一腳肥貓,沒有再和雲上景廢話什么,抽身離開。
雲上景目送著青衣離開,看著手上的狗尾巴草,幽幽笑了起來。
「疑心病可真重啊……」
「孕婦敏銳的第六感嗎?」
……
貓大爺宛如鵪鶉一般縮著腦袋,小心翼翼的跟在惡婆娘的背後。
如履薄冰、如芒在背、如鯁在喉……都不足以形容它此刻的內心的忐忑。
它堂堂陰司紅袍判官,居然在一個不知名的人間臭小子的掌下,喵喵承歡,都一個狗尾巴草逗弄的神魂顛倒!
還被惡婆娘給抓到那恥辱現場!
嚶嚶嚶,肯定要被挼死!
貓大爺走路都在飄,心驚膽戰的跟著,青衣走到廊橋上,忽然停下腳,回頭睨向它,背靠著欄桿,目光幽深的打量起它來。
「惡婆娘瞅著我干嘛喵!要打要殺痛快點喵!」貓大爺渾身炸著毛。
青衣眯眼盯著它,開口道:「出來,聊聊。」
肥貓怔了一下,下一刻,司臣鑽了出來,警惕的瞪著她:「干、干嘛?!」
青衣一挑眉,「你說呢?」
司臣腮幫子一緊,咬死牙關,捏住自己的耳垂噗通跪了下去。
「我錯了嘛,怪那狗尾巴草太過美麗,我貓嘛,怎么可能受得了那誘惑!那是本能!」
青衣本是想溫柔點對這廝的,這話說的……
她不動腳都不行。
鞋拔子往那張臉上一踹。
「啊——」
兩管子鼻血從司臣臉上飆了出來。
惡婆娘頓時舒坦了,嗯,孕婦嘛,不能憋屈。
司臣面無表情的把鼻血一抹,撇嘴道:
「那小子看上去真就像個普通凡人,這兩天一夜他除了舞刀弄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沒什么特別的。」
「沒什么特別的能讓你放下戒心,把肚皮都挺出來?」
司臣怔了一下,表情有些怪異。
說起來……他是怎么跑到雲上景的身邊,被他用狗尾巴草逗弄起來的,怎么一點都記不得了呢?
「罷了,姑且先不提那小子。」青衣抿了抿唇,目光落到他身上:
「司臣。」
「又……干嘛?」
「此番本座和墨池出去,收獲不小,東極道門已毀。」
司臣眉梢一挑,「這么雷厲風行?惡婆娘你現在厲害了喲。」
青衣哼了一聲,表情看上去沒什么異常。
「還有更厲害的呢……」
「什么?」
「我們抓到蒼術了。」
一剎,司臣的笑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