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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相公 瓜子和茶 1685 字 2022-09-04

「可母親的話你們剛才都聽到了,她要離開這里!」趙瑀異常地堅決,她不能再將母親留在趙家,這次是要母親昏迷,也許下次就要母親的命了!

李誡左右瞧瞧,突然嘖了一聲,發問道:「岳父,小婿覺得奇怪,前天晚上岳母跑到我家來問溫鈞竹的事情,昨天常郎中就下毒手謀害岳母,你說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事?」

趙老爺腮邊的肌肉微微抽搐下,又笑,「賢婿想多了。」

「不不不,很有可能是溫鈞竹指使常郎中害我岳母。」

李誡煞有其事道,「他前兒個一早堵我家的門,非讓趙瑀與我和離,你說他講不講理?我看他腦子就是有病!晚上岳母找我們,叮囑萬不可聽信他人的風言風語,要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就想,肯定是溫鈞竹記恨岳母從中阻擾,這就是明晃晃的報復!」

如此大膽的論斷驚了一屋子人,趙老爺徹底懵了,結結巴巴道:「你、你怎么敢……攀咬溫家?」

李誡笑笑,扯扯趙瑀的衣袖。

趙瑀從怔楞中回過神來,肅然道:「那日溫公子確實找過我,也確實要我和離再嫁給他,這話放公堂上我也敢說。」

「所以溫鈞竹有很大的嫌疑,這不是攀咬,是合理的懷疑。」李誡雙手一擊,正氣凜然道,「岳父怕溫家,小婿不怕,岳母待我比親兒子也差不多,哪個當兒子的能看著母親平白受辱?登聞鼓,我去敲,非要溫鈞竹跪下來給岳母磕頭!」

趙奎霍地站起來,斜睨李誡一眼,冷哼道:「我母親有親兒子在,用不著你這個姑爺充孝子。父親,我去找溫鈞竹要個說法。」

「都給我坐下!」趙老爺厲聲喝道,下死眼盯著李誡,臉色有些陰郁,不緊不慢說,「你和溫鈞竹爭瑀兒,這事忒不光彩,說出去讓瑀兒如何做人?溫首輔在朝堂上勢力不容小覷,單憑你我兩家根本扳不倒,賢婿不要出於一時義憤置趙家於萬劫不復的地步。」

李誡笑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趙老爺知道碰上了硬茬子,忍了又忍,吐出口郁氣道:「已經報案,還是找到常郎中審問清楚再說下一步的打算。方才瑀兒說要帶她母親出府散心,我看也不一定去南邊,咱家在京郊還有一處庄子,就去那里暫時休養一陣子好了。」

趙奎仿佛不認識似的看著父親,臉色變得蒼白,「父親,明知有異,為何不查?」

「你給我閉嘴!」趙老爺咬牙切齒道,今天這個兒子讓他失望透頂,不幫襯自己,反而總與自己作對,和他母親一樣,平時的順從都是裝的!

「大舅哥,岳父也有自己的難處嘛,我們做小輩的要多多體諒。」李誡拍著趙奎的肩膀道,「畢竟好不容易才坐到國子監司業的位置。」

趙老爺快被他氣死了,一拂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三兄妹默然對坐,王氏的意外出事給他們的沖擊太大,每人都是一肚皮的心思。

李誡抱著胳膊面窗而立,盯著外面的天空發呆。

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陰了天,烏雲越積越重,從西面天空一層一層壓上來,壓在死氣沉沉的趙家上空,叫人悶得透不上氣。

趙瑀率先開口道:「京郊的庄子不合適,簡陋逼仄倒在其次,之前是關押犯錯婦人的地方,母親不能去。」

趙玫哽咽道:「不能留在趙家嗎?我不想離開母親。」

「玫兒跟著母親一道住,我出錢給母親置辦一個庄子。」趙瑀說,「咱們都離開趙家,你們不要用什么趙家的名聲體面說事,只看著母親吧。」

趙玫問:「你哪來的錢?難道要用母親的嫁妝?」

趙瑀無奈一笑:「我不動,我有自己的嫁妝,三千兩怎么也能買個小庄子了。玫兒你跟著母親去住,先是我,再是母親,最近出了這么多事,你也該長大了,哪怕是為自己考慮,也該離趙家遠點兒。」

趙玫迷惑地看了看她,「我不懂,難道祖母和父親都是錯的?難道趙家百年的規矩也是錯的?那我們從小奉行的東西豈不是笑話?」

趙瑀不知怎么解釋,趙奎也道:「我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不過這樣下去母親……」他鼻音有些重,「書上總說身為人子,以孝為先,我……父親、母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因為你看到的人和事太少了,總在趙家的一畝三寸地,翻來覆去是門風規矩,能有什么見識?讀書是為了明事理,為社稷,你卻被困死了。」李誡說,「大舅哥,你為什么不去外頭看看呢?」

趙奎第一次沒有反駁李誡的話,他低著頭,塌著肩,拖著腳步慢慢去了。

吳院判開的方子相當管用,一碗葯下去,後晌王氏就清醒過來,她沒有說出趙老爺的打算,她不想污了女兒的耳朵,只叮囑她與溫鈞竹遠著點兒,盡快離開京城。

李誡辦事也相當利索,掌燈時分,就拿來了一處庄子的地契,那庄子挨著晉王府別苑,雖然很小,卻最安全不過——趙老爺再有膽量,也不敢在別苑隔壁鬧事。

庄子內一應俱全,第二天,王氏就帶著趙玫匆匆忙忙離開了趙家。

趙老太太出人意料沒有說話,或者說她顧不上了,一夜風雨過後,趙家的牌坊上竟出現一道血痕。

趙瑀悄悄問李誡,「是不是你搞的鬼?」